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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不给她擦身还会生气……
娇里娇气的,惹人心疼。
萧安谷误了今年的吉日,而下一个黄道吉日是在半年之后,萧婵心里愧疚,兜兜转转还是误了兄长的吉日,她那日和曹淮安吵口时,一气之下说横着也要回来,没想一句气话而已,却实现了。
萧婵赏给自己一个脑凿子,撇头呸了几声,往后还是少说不吉利的话才是。
萧婵记得曹淮安落了泪。
萧婵左思右想也不知曹淮安哪根筋不对,好端端的他在哭什么?他哭得一点儿也不忸怩,一个八尺男儿一颗泪珠子和玭珠般大,滴在了脸上就和骤雨拍打下来似的,把她的脸都打湿了。
回到江陵也有许久,萧婵知道窦成章隔三岔五给曹淮安写信,曹淮安只回过一封。
一点也不像他的作风。
萧婵被当成个病秧儿养着,一直到伤口愈合成一道粉色的痕迹才被允许出门散心。
颈上的伤反复无常,期间裂开了几回,不过近来已结痂,有些痒痒的,过几日疮痂便能脱落。萧婵不敢碰这些疮痂,碰掉了易留下伤疤,她万分小心,结果睡梦里结痂处生痒,伸手抓了一下便掉了大半。
萧婵欲哭无泪,第二晚入睡时让缳娘给她的手绑住。缳娘没有照做,熬着身子在床头守着,一直守到疮痂自然脱落。
被允许出门之后,她时不时就去阙上转悠。
萧婵喜欢往城阙里跑,还是因为父亲。
萧婵尚稚幼时,祖父萧三飞常将她带到营里,让她耳听嘶吼目观刀枪,说是练练胆。萧婵好奇心颇重,什么都要过问,那些将军兵士被问得头昏眼花也要温声细语支吾。
最苦的是李典将军,萧三飞委派他教萧婵骑马习箭,却道无需钻研深入,只需略懂一二能防身就好。
李典欲哭无泪:不深入,谈何防身?
好在小姑娘调皮了些,但聪慧过人,虽不是一教便会,但却一会便精,李典常啧啧称赞,每回想到她徒手便把武长青打得鼻青脸肿、哭父喊母的,他就暗挑大指。
营里的将士总爱光着膀子练武,习武之人哪个身上没刀疤,萧瑜不想让萧婵看到这些骇人的刀疤,也不想让萧婵看到光着膀子的男人,就带着她到城阙上观风。
在阙上可以看到许多新鲜的事儿,比在营地里看将士比武有趣,于是萧婵便鲜少去营地,无事便喜欢往阙上跑,而且在阙上,父亲每回出城归来她都能第一个知晓,还能亲自迎父亲归来。
所以萧婵喜欢待在阙上,不仅仅是为了拔闷。
时值寒天,风吹来,寒栗子四起,喷嚏连作,鼻头都红了,尤氏见了便不许她去阙上吹风,还让萧安谷下死眼地盯着。
萧婵谩应,次日趁着祖母不留神往阙上跑去,人才出了院子,就被醉酒的阿兄逮了个正着。
“你给我回来!”萧安谷呼道。
萧安谷左手中拎着一壶酒,右手牵起萧婵往屋里走。
醉酒的人有千斤膂力,萧婵是领略过的,乖乖的由着兄长牵回了屋中。萧安谷将人牵到榻上坐下,抖开叠整的被褥将她从头裹住,口中喃出一句半责备半关心的话:“天冷,怎么还总往高处去呢?被风吹了待会儿又要叫头疼,你一疼,所有人都要加倍用心的照顾你。”
屋里烧着炭火,萧婵偷溜前往身上套了许多件衣裳,现在又有被褥裹身,热气从骨头缝里腾腾地散出来,她悄悄把被褥卸至肩胛下。
萧安谷黑黢黢的脸因喝酒涨成猪肝色,萧婵吩咐缳娘去端碗甘拓浆来给他解酒。
萧安谷朝着萧婵席地而坐,打了个酒嗝后款款开言:
“你那夫君,可真是懦弱。被你威猛的兄长骂成狗血淋头都不出声。嘿,他觉得是自己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