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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小兵将人抬到渚宫的温殿。
温殿是萧婵所居之室,冬暖夏凉,春燥秋濡,正是一块风水宝地。
人送到温殿后,他们又风风火火把把医匠请来,萧婵赶到时,医匠已切完脉正要离开。
医匠见萧婵匆匆行来,行礼不迭,便被问了话。
萧婵问:“他怎么样了?”
医匠回道:“回翁主,此人并无大碍,睡上一觉便自醒。”
“什么时候醒?”
什么时候能醒,这可是个棘手的问题。
这人坐窝儿没昏,医匠啧啧嘴,下下细细打量着佯装昏睡的男子,伸出指头指着眼畔说道:“翁主,你瞧他两眼微抠,眼底下乌青夹紫红,掐指一算,至少有三日未睡,让他小寝半刻自然能醒。”
“那是要睡上三天三夜?”
“诶,不需,歇息够了就醒了。”
“无需服药?”
“回翁主,此人骨子筋条,并不需用药。”
“骨一筋条,怎么说晕就晕呢……”萧婵嘀咕道。
医匠慌汗交怀,翁主莫不是以为他说的是松滑之言?他正酝酿着该怎么开口,缳娘给在旁使了一记眼色,他蓦然会意,一声不响的携箱拱手却行。
医匠人走远后,缳娘才道:"翁主,缳娘去备些粥?"
萧婵托香腮,趴在榻沿细观曹淮安面目,他脸上肉消了三四两,不见了四星儿,黧瘠的面目,与街上叫卖的乞儿一般无二。
曹淮离开凉州前就受了伤,舁伤杀敌,伤未损又中了毒箭,四个多月以来一日比一日憔瘦,萧婵记不清他面庞有光采时的样子了。
曹淮安指头动了动,萧婵观得入彀,移眼不及,一个眨眼便与他四目相撞。
小瞑半刻还真是半刻。
曹淮安睁开眼之后不言不语,嘴角露出笑痕,目不瞬的看着她。
目光灼灼送情,笑痕浅浅含情,两处情都射进了芳心里。萧婵粉浓浓的脸复蒙上一层红霞,她倏然起身,语极支吾,道:“你、你三日未睡,怎……怎么睡两刻就够了?”
“不够。”曹淮安摇头,医匠说他三日未歇息,其实是五日,他本就不是个重躯爱体之人,冒着霜露星夜赶来,把旺跳的身子打熬到了极限,只是贪婪的想见一见黑夜白日都挂念的人儿。
如今真要睡,大抵能睡上个一日不醒。
如果吕舟知道了,他又得被说上一通。
“那你接着睡啊。”萧婵踅他一眼,挂着不太耐烦的神色。
曹淮安笑着回了一个"好",慢慢地圪挤了眼,作入睡之状。
干站着看别人睡觉似乎不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