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
别喊。”顾休休没说一句话,就已是微微喘了起来,呼吸显然急促了许多:“我过去……”
假如她猜想的不错,那春合散怕是添在了鎏金莲花炉里的檀香中,是以伙计没有开窗,便是不想让香味挥散出去。
此时空气不流通,春合散聚在空气中,她们越是乱走乱动,血液循环加速后,吸入的药粉便会发作得越快。
顾佳茴显然也意识到了不对劲,她有些手足无措,但见顾休休神色还算冷静,便下意识选择了顺从,扶着竹几不敢乱动乱喊了。
顾休休反手贴上房门,秉着呼吸,一点点攀着门,勉强站了起来。
这些年练武强身,她多少要比顾佳茴强一些,虽脚步不稳,却还能跌跌撞撞朝着香炉走去。
她打翻鎏金莲花香炉,正想一脚踩上去熄灭檀香粉,门外却传来了听不清晰的脚步声。
顾休休此刻身子软弱无力,神志亦是浑噩不清,连带着原本有耳疾,等她反应过来门外来了人,那房门已是被踹得乱颤。
“阿休……是你吗?”
意料之中,来人是四皇子。
此时的顾休休,连视力都变得模糊起来,脑子里仅剩下的一点理智告诉她,不能跟四皇子接触,要逃跑,一定要避开他。
虽不知道下药的人是谁,但意图却是显而易见。根据一开始看到的弹幕可以得知,她爹娘并不赞同她跟四皇子成亲,那日她爹也说的很清楚,四皇子非良配。
即便是圣上赐婚,倘若她爹永安侯不同意,这门婚事定不会一帆风顺。但如果她与四皇子生米已经煮成熟饭,那她爹便是再反对,也无计可施。
而现在原本的剧情因为她的拒婚改变了走向,却还是没有躲过下药的桥段,这说明有人不想让她嫁给四皇子。
并且那人选择用了最极端的方式——毁她名誉。
或许下药的人不一定是四皇子,但必定是亲近四皇子的身边人。
她很快就会失去理智,任由四皇子鱼肉,哪怕他是个正人君子,没有碰她分毫,待她情迷意乱攀上他,他也绝不对推开她就是了。
而且那下药之人定还有后招,等不到片刻,客室外怕是就要涌上来一批,见证她主动纠缠四皇子的‘人证’。
更何况,这些猜想是建立在下药之人不是四皇子的基础上,倘若今日下药就是他自导自演的,那她就更要避开他了。
思量之际,四皇子已是闯了进来。
他被顾休休甩在洛阳街头,直到她纵马跑得远了,他才回过神来。
但他并不气愤恼怒,反而生出几分兴趣来——若说他先前请旨赐婚,只是为了报答恩情,那此时他便有几分喜欢顾休休了。
好一个北魏第一美人,便似是不羁桀骜的野马,越是有野性,就越让人兴奋不已,忍不住想要驯服。
四皇子向顾家的车夫询问了她们要去的地方,正巧是他今日要去的采葛坊。
他母妃先前托人在采葛坊预定了一批上好的布料,说是给他妹妹温阳公主做秋装用,今日清晨急匆匆让人唤他到采葛坊取。
谁料竟是如此有缘,在街头遇上了顾休休。
询问她们的目的地后,四皇子便徒步追了过去。作为皇族,虽不喜舞刀弄枪,但也不能手无缚鸡之力,是以他骑射六艺都会一些,武功内力比不得武将,也勉强说得过去。
他用了轻功,一路疾跑过去。可进了采葛坊,却发现采葛坊内小厮与伙计昏倒了一地,而他的白马拴在院子里打着响鼻。
他顿感不妙,连忙追到三楼客室来,正好听到了顾佳茴的喊叫声,便循着声音踹门闯了进来。
屋子里光线昏暗,四皇子看着同样戴着帷帽的两人,一时没有分清楚,只瞧到顾佳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