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我不要了
来就应该的那样。”
李舒雪被惊得说不出话,脑子昏胀,踩着石头路脚底发虚。如果要坦白,她承认几年前在举步维艰的时候,她会绝望地想,要是钟敛愿意回来对小高负责,对这个家付起责任,她都会重新接受他的。但是这样的想法已经过去好几年了,钟敛现在的悔恨来得又突然又潦草,李舒雪除了震惊,并无多少欣喜。
过小溪时,脚底下的路更加不平整,李舒雪游着神,踩在垫高的几块石头上,忽然听钟敛大喊一声小心,她垂首瞥见一条黑蛇从她脚边窜过,吓得霎时瞪大了眼睛,脚底一滑,狠摔到岸边,小腿和鞋子全泡了水不说,脚踝传来阵阵剧烈的疼痛感让她脑子一空,缩回腿,钟敛几步淌过小溪,蹲下急说:“小雪……哪里疼?我扶你起来。”
李舒雪搀着他的手臂勉强站起来,蹙眉指着脚踝:“扭到了,我没事……坐一坐。”
“好好……”他把她扶到一边坐下,低身抓住她的小腿检查,“骨头疼不疼,没有骨折吧?”
“没……只是有点扭疼,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钟敛望一望前路,“你确定没有其他伤,这里离道观不远了,你还想去吗?”
李舒雪纠结片刻,揉一揉脚踝,咬咬牙:“不是什么大伤,马上就到了,还是去一趟吧。我走得慢,你先走吧。”
“不行,我背你上去。”钟敛抓住她的手臂,“你那么想去,我背你去,我们一起给小高求一个平安符,好不好?”
“钟敛……”
李舒雪眼神慌乱地四处飘移,钟敛是小高的父亲,他愿意承担起一点父亲的责任她没办法把他赶走。
“上来吧,你又不重,不是什么麻烦事。”钟敛背对着她半蹲下,一再坚持。
她回头望望来路,今天走了这么远,两手空空原路返回实在可惜,况且,她答应了先生明天就要回去,这回取不到平安符,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爬得上来。她无奈地咬咬牙,爬上他的背。
“谢谢你……小高拿到平安符,会高兴的。”
“跟我说什么谢谢。小雪,我们离婚以后,我从来没有再跟人约过会,因为没有人比你更好,我真是混蛋才会跟你离婚,对不起……”
李舒雪闭上眼睛,心脏隐隐泛着疼,“今天不说这些了。”
“好。”
钟敛背着一个人走山路,满头是汗,也没吭声,一直把她背到道观门口,扶她下来,“脚肿没肿?”
“应该没有,你擦擦汗吧。”李舒雪歉疚地移开视线。
他用袖子随意擦了擦,笑起来。钟敛相貌标志,唇红齿白,笑起来面相又温和,表面看,根本不像是不负责任的男人。李舒雪失落地推开他的手,一码归一码,想保持距离,“我们进去吧。”
“好。”
今天天气晴朗,他们进去不久,又来了好些人,排在他们后面,钟敛向一位面相慈和的道士讲了李文高的名字和生日,求取来一枚鲜红的平安符,递给她:“我们一起求的,你还要单独求一个吗?”
“我……我再求一个。”李舒雪看看他,又看看道士,艰难地闭了闭眼,徐徐报着:“我想替我的雇主求一枚,他叫陆正衍,生日是1992年6月15日,他是个好人,我希望他平安,谢谢师傅了……”
从她说出陆正衍的名字开始,钟敛脸上的笑就消散得一干二净,眼见着李舒雪从包里掏出一张写有陆正衍名字的纸,他完全难以置信,怒气堆到了极点,一把将求给李文高的平安符甩手丢给她,转身便走。
李舒雪没拦他,给了钱,捏着两颗符慢慢一瘸一瘸挪到一边,等进来的人流少了些才往回走,脚疼得没有那么厉害了,只是还是行动不便,一直走,连钟敛的人影也没看到。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