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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那小孩儿跟车北上,车队穿越最荒凉的山道时,突然半路响箭,一窝马匪杀了出来,他们不幸遇上了当地最凶悍残忍的响马,而那响箭恰巧擦中他的肩头,直接削走了一块血淋淋的肉。”
“嘶……”沈惜言听得肩膀一痛,脚步都乱了。
他还以为九爷说的“不同”是陆路和水路的环境不同,压根就没往劫财方面想过。
沈家百年船运,财力雄厚,每年都会动用大量金银财宝安抚航线上的水盗,不仅从未被劫财,每次出船还有沿途水盗暗中保护。不过,这些都是沈惜言的父亲暗中操作的,没让沈惜言知晓。
沈惜言瞪圆了眼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然后呢?”
赵九爷就知道这小家伙会被吓到,他故意压低嗓音,在沈惜言耳边幽幽地说:“然后盏茶的工夫,车队打手都被杀光了,血流成河,断肢遍地,好多人死不瞑目……”
沈惜言听得脊背直发凉,不由得往九爷胸口缩了缩,他催促道:“那个小孩子怎么样了?”
小家伙主动往怀里闯,九爷哪有放过的理儿?
赵万钧顺势搂住沈惜言的腰道:“还剩一口气的领队将信物悄悄塞到受箭伤的小孩手里,要他快逃,倘若逃出生天,就将这信物交于北平一位剿匪将军,为他们报仇。可四处都是穷凶极恶的马匪,方圆十里荒无人烟,他又能往哪儿逃?即便暂时逃出去了,又能逃多久?”
“是啊,这该怎么逃呀……”沈惜言不由得在晚风中捏了一把虚汗,紧张得要命。
“情急之下,小孩儿想起一早吃酥油饼的时候,包饼的报纸上写着今日有位剿匪凯旋的将军要带兵北上路过此处,按脚程算差不多快到了,只不过走的是另一条路,恰好马匪的信条又是‘赶尽杀绝,不留后患’。”
“于是他想了个一箭双雕的赌命法子,利用身形优势和自己的血迹,狂奔六里地,把追杀的马匪一路引至将军的面前,这时他已失血过多,终于倒在将军马下。”
“什么?”沈惜言一把抓住赵万钧的袖子,急切地问,“那他后来怎样了,还活着吗?”
赵万钧似笑非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