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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北平又不是没有知交好友,没了九爷天还能塌下来不成?
思及于此,他“啪”一声撂了窗帘,眼不见为净。
当晚,他的知交好友严二就带他去了传说中的好地方。
沈惜言瞪着眼前五光十色的舞厅,惊讶道:“书桥,你做东?”
严书桥虽和沈惜言是发小儿,家底也厚,但与沈惜言的出手阔绰恰恰相反,严家管他管得严,他的钱全是往肋骨上栓的,抠着呢,像舞厅这种摩登地界,消费可绝对不低。
“当然,我爸给我发饷了,今儿就是来给你解闷的,敞开了玩。”
严书桥叉着腰,看着跟老主顾似的,事实上,他也只是第二次来这里的半生客,第一次还是上半年跟几个大学同学一起从学校里偷偷蹦哒来的,没呆一个钟头就被老师抓回去了。
沈惜言哪里看不出严书桥是在装老练,他只是没去戳破。
他跟严书桥不同,他从十四五岁开始,便在这样的氛围之下熏陶了四年多,只是他没想到,北平这座庄严守旧的城竟也有这样的地方。
沈惜言又熟悉又新奇,刚往里走了没几步,就被穿着马甲制服的服务生递了一杯酒。
高脚杯中,紫红液体仿佛一团裹着冰块颤动的野火,又像伊甸园的禁果,肆意引诱着他。
他熟练地扔下小费,接过喝了几口,酸甜微苦的冰凉酒液源源不断划过咽喉,直到浑身一热,劲头也就跟着上来了。
唱片机在光影中旋转,放着浪漫奔放的,巨型圆台上,红唇艳眸的舞女们搭肩扭臀,整齐地跳着星空下的梦幻舞。
迷醉与活力,旖旎与热烈,一切碰撞都在唤醒着沈惜言。
他终于猛然发觉,自己居然为了一个相识不过半月的男人,被一副乖顺唯诺的壳子束缚了这么久,久到都不像自己了……而此时,他觉得自己快要解放了。
去他的吧。
去他的乌七八糟梦,去他的九爷。
沈惜言心中忽然畅快了起来,他拨开醉生梦死的众人,像一尾缺水之鱼,纵身一跃,自然而然地扑腾进了这片温柔放纵的灯红酒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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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万钧到欢乐厅的时候已是亥时,正是生意最兴隆的时刻,外头忙着迎客的几个侍应生见了九爷,都争先恐后想冲上去为九爷服务,可当他们看清他灯光下的冷峻面容,还有腰间那把勃朗宁手枪之后,却又纷纷犹豫了。
九爷的脾气有时候就跟他的枪子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