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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寒暄了一下最近拍卖行的生意,又说了阵陈老板独子的识字情况后,就无甚可说,一时间陷入难言的沉默。过了一会儿,陈老板才问他道:"白先生似乎很喜欢小孩子,犬子淘气,平时劳您费心了。"
陈老板和妻子育有一子,今年刚好五岁,白茶平时会教他念书识字,小孩很聪明,刚开始的时候总是顶撞白茶,白茶却格外温柔有耐心,于是小孩很快就黏上了他。
白茶闻言笑了一下,道:"他很听话,是个好孩子。"
陈老板只是用自己儿子提起个话头,醉翁之意不在酒,见白茶回答了,他紧接着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道:"我家那个,平时捣蛋,也就在先生面前收起了浑身的刺……白先生喜欢小孩儿吗?"
白茶怔了一下,脸上的笑意浅淡了许多。他盯着不远处树下被枝叶切割成支离破碎的阳光光斑,过了一会儿才轻声说:"是他们让你这么问的吗?"
陈老板没想到他会这么敏锐,一刹那冷汗浸湿了后背,他打了个哈哈道:"谁啊,白先生,是我突然想到的,是我唐突了,实在不好意思,无意冒犯了,您别往心里去……"
白茶这才偏头看了看他,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又合上了。最后垂下眼睫,看着前面似乎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路,回答道;"嗯。"
他似乎有很多话想问,却不善言辞,斟酌了一下,最后也只觉得好像没什么可说的。只是走着走着,觉得身上也没什么力气了,连走路都倦怠,又有什么力气去追问这些事。
白茶觉得自己似乎与世界隔了一层肉眼看不到的隔膜,他站在这头,所有的东西都站在那头——漫长的天空,枯残的枝叶,白雪,刻进半生的爱人,吐息和泪,身后的风,身边的人,统统站在那头。
白茶觉得自己好像生病了,他吃到樱桃时不觉鲜甜,品尝情欲时又苦涩难过,他的手抚摸过树木苍苍粗糙的树皮,又拂过肮脏白雪化成的泥水,却迟钝地感觉不出树皮的苍老和白雪的纯洁。
如此的话,也有好处。白茶想,他再被抓回去的话,大约也觉察不出牢笼的残酷和自由的束缚了。
他应该会顺服他们。如果他们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