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保持了平视。

    下一刻，一双柔软的手捧住了我的脸，他的手刚从手套里拿出来，热乎乎的，掌心贴在我脸上，温度透过皮肤传递过来，让我愣了愣。

    他很小心地轻轻搓着我的脸颊，让我的皮肤迅速暖了起来，他小声解释道：“外面风大，庄先生的脸都冻红了……”

    我定定看着他，他被我看得一惊，这才好像想到了什么，连忙松手，结结巴巴地说道：“对、对不起……庄先生……”

    我打量着他，半晌，忽然就笑了起来，我伸手挑起他的下巴，淡淡问道：“小东西，不讨厌我？”

    他黑白分明的眼睛有些怯于跟我对视，眼帘低垂着，小声说道：“庄先生是个很好的人……”

    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对我这样评价，简直有些想笑，我摸了摸他的脑袋，道：“傻子，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我不知道……可是至少庄先生……对我很好……”他声音越来越低，脸上有些赧然。

    我用手轻轻一刮他的鼻子，调侃道：“对你很好？我总对你做一些让你哭的事，欺负你，这也算很好？”

    他咬着唇，片刻，才仿佛鼓足了勇气，抬起头看着我，说道：“我听说过一些卖身为奴的人是什么处境，有些奴隶的生活很悲惨，他们的主人不把他们当人，随心所欲地玩弄他们，而庄先生没有那样……庄先生对我已经很好了……对我来说，庄先生就是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