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做那种事?!
周家又是世世代代是珠奴出身,家中便藏了十几颗龙眼大小的黑蚌珠。黑蚌珠入药,是极为难得的补药。
当时周盈虚便一鼓作气,将家中的黑蚌珠全拿了出来,磨成粉给周盈若当补药灌了下去。
如今周盈若的血脉中,便仍旧留着黑蚌珠的药性,只看她较常人更为乌黑的眼眸和鬓发便能瞧出来。
只要张玄微服用了藏银花药汤,再借着周盈若身上的药性,便可以延缓血蛊发作的时机。
只是这吸收药性的办法·······
医者仁心。
秦大夫终究没办法昧良心,他叹息道:“想解血蛊,须得藏银花和黑蚌珠入药。这藏银花容易找,只是这黑蚌珠却少见。倒是盈若你小时候吃了不少黑蚌珠粉,若是能·······”
“师父!”
秦玉娘素来爱翻医书。
此时觉得话头不妙,马上喝止了秦大夫,警惕地看了眼床榻上的张玄微。低声道:“盈若姐姐家中才遭了难。她去海上找了三天,正是疲累的时候,不如我们回去。您再翻翻书,瞧有没有其他的法子,等明日天亮再来给病人看诊。”
秦大夫看了眼周盈若。
医者仁心,可是医者也是有私心的。
他是看着周盈若长大的,若非事关人命,他也不愿看着好好的小姑娘被一个陌生男子占了便宜。
当即便收了药箱与秦玉娘出屋。
师徒间的别扭分外明显。
周盈若知道师徒二人明显隐瞒了什么。
她瞧了眼榻上的张玄微,男子恰好回望过来,面颊苍白,神色浅淡。
她想起将他从海上捞起来时,他也是一身青衫。
若是阿兄没死,在海上被人救起,她也是希望别人能救他到底的。
周盈若跨出屋门,追上秦大夫。
“秦先生,你是知道怎么解血蛊的,到底要我如何,你直管说就是·······”
“诶呀,你别问了,盈若姐姐。”
秦玉娘跺跺脚。神色越发难堪。
秦大夫抚了抚胡须,叹息道:“玉娘,学医第一天我便教过你。医者父母心,不管病患是何人,都要一视同仁。你自己跟盈若说,要怎么才能解开血蛊。”
院子外头。
泥巷里静悄悄的。
月光落在泥土地上,像海水中鱼儿的鳞片上的闪光。
秦大夫从秦玉娘那里接过药箱,慢慢往医馆方向而去。
周盈若看着垂头不语的秦玉娘,轻声道:“玉娘,你说吧。若是我阿兄没死,被人从海上救起,我也是希望旁人能全心救治他的。你告诉我办法,若是可以,我自然会尽力去救,若是救不了,便只能看他的命。”
秦玉娘眉头皱得跟蚯蚓似的。
远处传来猫儿细细的叫声。
在静静的黑夜中传了很远。
“盈若姐姐,不是我不想说,只是那办法······黑苗族的蛊就是古怪。想要解开血蛊,就必须要黑蚌珠入药。我爷爷的意思我知道,他是想要那人喝下藏银花药汤,再同身上有黑蚌珠药性的人······便能解开血蛊。”
终究是十几岁的小丫头,秦玉娘实在吐不出那两个字。
周盈若皱眉,疑惑道:“我吃过黑蚌珠粉末,身上有黑蚌珠药性。喝了藏银花药汤,再同我如何?”
秦玉娘咬牙,沉声道:“就是,就是做那种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