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后番外下
咽了起来。
柳清歌抚了抚柳溟烟的头发,语带悲伤地道:“可是受人欺负了?何人欺负于你,兄长替你讨回来便是,何必伤怀?2别哭,这些都是假的。”
八月十五黄昏,四大门派的仙道魁首俱都出现在苍穹山派之上,参加沈清秋与柳清歌的结侣大典。
沈清秋一身红衣喜服,丰神俊朗。他珍而重之地把自己佩戴多年的玉珩交到同样一身喜服的柳清歌手中。
那玉珩通体润白,上雕三尾锦鲤,栩栩如生,寓意“鲤跃龙门”。
然而天不假年,不待柳清歌交予沈清秋玉珩,天上便落下九霄神雷。
紫色的电光撕裂长空,落到清静峰上。
沈清秋只恍惚了一瞬,便被那个带着柑橘雪松香的身体护在怀里。
身边的人仿佛久放的丹青画,渐渐淡去了颜色,最后化作烟尘消散殆尽。
只有满身血污的柳清歌冰凉地躺在沈清秋怀里。
“不……”
“不要……”沈清秋呢喃道。
“你给我起来啊,柳清歌!”
“你不是很了不起吗?”
“怎么闭个关就死了?”
“起来啊!”
柳清歌身上满是伤痕,有的是被乘鸾割伤的,有的是被碎石划的。
鲜血从伤口汨汨渗出,染污了他一身白衣。
“起来啊……”沈清秋伛偻着身子,紧紧抱住柳清歌逐渐僵硬,不再柔软的尸身。
沈清秋缓缓醒转过来。他按着胸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才缓缓擦掉眼角的泪痕。
他慢慢地坐了起来,看到把自己搂在怀里的柳清歌时,泪珠再次滑了下来。
沈清秋偏过脸去,不让自己的泪珠惊醒柳清歌。
他又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好止住自己的心口的闷痛。
明明是已死之人,为何仍会心疼?
一条雪白的帕子递到沈清秋眼前。
“多谢夫人。”沈清秋接过帕子,侧首去擦眼角湿痕。
摩侯罗伽一改先前轻佻之姿,然而她依旧是风情万种的。摩侯罗伽指尖点了点眼角,笑道:“愧不敢当。妾受沈郎、柳郎之恩,醉梦千年,观人生无常,自觉心境有所进益。虽依旧无法勘破邪淫得道飞升天人,然仍所获匪浅。不知沈郎可有所求?妾力所能及,又不违天道,必竭尽所能。”
摩侯罗伽自觉此次心境进益乃是承沈、柳二人之恩,故而亦不再提云雨春风之事。
为表持重庄严,堕天鬼神亦不唤沈清秋“九郎”,而是唤其“沈郎”。
“如此,便劳烦夫人抹除他‘醉梦千年’中的记忆罢。”沈清秋取出伤药,捏着柳清歌的下颌,把药塞进他的口中。沈清秋指尖一划,柳清歌喉头耸动,便吞下了伤药。
摩侯罗伽听得沈清秋所求,眼中脉脉含情道:“沈郎当真是个心肠柔软的多情之人。”
沈清秋嗤笑一声,道:“沈某不过沽名钓誉之辈,怎会在乎别人的情深不寿。”
摩侯罗伽但笑不语,亦不动手抹除柳清歌记忆。
沈清秋见糊弄不了堕天鬼神,乃低声道:“我与洛冰河尚且纠缠不清,何必牵累旁人。”
摩侯罗伽低叹一声,一手抹去柳清歌记忆,一手牵着沈清秋的手,语带惋惜道:“沈郎此般深情,叫妾如何舍得放手?”
不等摩侯罗伽的指尖细细摩挲沈清秋的手腕,便被一条指节分明的手甩了开来。
柳清歌蹙着眉头醒转过来,眼带不善的盯着摩侯罗伽。
一旁的沈清秋小心地观察着柳清歌的神色,好确认他是不是忘了“醉梦千年”中的事情。
柳清歌转过头来,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