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皮
?你笑啊——!”
贴地疾跑的风卷起草地上厚厚的雪,天地瞬间冰白一片。
不顾脚下地滑,我跌跌撞撞跑回了家里。
还记得之前我和季淙拍的照片么,这周末摄影展就要开了。
开在一个静谧的艺术区里。
离学校不太远,所以我坐公交前去,车子起起停停,快傍晚才到了那里。虽然应该不会引人注意,但我还是怕万一被人认出来会很尴尬,就口罩帽子一齐戴上了进去。
来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我将入场券放回包里,余光却扫到一个向出口离去的背影。那股劲看着竟像季淙,身穿深灰色派克大衣。
只恍惚了一瞬,便想起他根本没这件衣服。
我放下心来。
烟波四起的湖面上,一双天鹅交颈而舞;两朵从藤蔓上探出来的冰山月季,在浓绿的背景下出尘直立。
展厅东侧墙面上,挂着我们的巨幅相片。
像月光照进海底。
画框里的少男少女拥有几乎一样的面目和神情,仿佛他们能看到扭曲时空那侧,平行世界的另一个自己。
细看,便觉得虚无宙宇中荡漾着的海潮高迭的诡谲——偏是少年媚眼如丝,倒却少女英英玉立。
我们原来那么像。
所以爱上自己,也有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