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
亲这样贴补你,自是她老人家的慈心,可你夫君那里... ...只怕别人说话不好听啊。
武溪春不以为意地说:潜渊还在国子监读书,哪有什么进项?两位太太连他那一丁点月钱都要扣着,他以前受了罪,现在和我在一起,吃穿用度自是最好的,她们不给钱,我还不稀罕要呢!
果然是财大气粗,安少爷哪是娶了个夫郎,怕不是娶了个财神爷吧!
两个人玩笑了一会儿,又咬着耳朵说了些悄悄话,说得二人俱是眸光闪闪、脸颊泛红。
好家伙,你这屋里火龙烧得也太足了,江梦枕抚了抚领口,心里被武溪春和他说的话搅得发热发烫,大冬天的要冒汗了,你带我出去略走走。
武溪春眨着眼睛狡黠一笑,二人推门而出,正撞到一个端着茶盘的女子,茶盏哗啦摔在地上、滚烫的茶水洒了出来,江梦枕吓了一跳,刚要开口询问,有个人已先一步扶起女子,又赶紧走过来握住武溪春的双手,焦急道:桃源,你没事吧?烫着没有?
那女子不知为何衣衫单薄,显得越发楚楚动人,垂头低声答道:少爷,全怪我手笨,打碎了少夫人的茶盏... ...
没事,不值什么。武溪春有些肉疼地看了眼地上的龙泉瓷茶盏,你怎么这时回来了?正好,见见我的好友,江陵侯府的江梦枕。梦枕,他就是我夫君安致远。
江安二人互相见礼,江梦枕看着安致远和那女子的形貌,忽然想起喜宴时太湖石后的一瞥,心中顿时一凛。
安致远很快告辞而去,江梦枕望着那女子随之远去的背影微微蹙眉,她是谁?看她和安公子说话的态度,似乎不是一般侍婢?
她是致远奶娘的女儿,名叫李青萝。致远从小死了亲娘,全靠奶娘照应,对奶娘的家人自然要亲近些。
是吗...江梦枕又问:这样的天气,她为什么穿的那么少?
谁知道呢,大约是姐儿爱俏?润墨,武溪春回头嘱咐自己的侍从,你把我那件茜香罗的披风给李小姐送去,潜渊把她当妹妹,她便也是我的妹妹。
我不过随口问一句,你真是来当散财童子的?
横竖我也不缺这一件衣裳。
江梦枕叹了口气,武溪春若不是这样豪爽大方、这样对人掏心掏肺地好,他也不会与他这样交好,可他真怕好友的这份心错付于人,你还是要长点心,可别养刁了人家的胃口,把你的东西都要了去。
武溪春微微一笑,她若能要去,就说明那东西不该是我的,我又何必心疼?
江梦枕裹着厚厚的大氅,坐在凝碧池畔看月亮。从永安伯府回来后,他心里不知为何有些烦乱,也许是因为不能确定假山石后的人是不是安致远、又或是武溪春跟他讲的悄悄话,撩动了他原本沉静的心弦。
武溪春说的是云雨巫山枉断肠 ,而江梦枕却是小姑居处本无郎,那些卧榻上旖旎温存的事,往常被他刻意的压抑忽略以自持,此番被好友红着脸密授机宜,竟像在他心里抛下一个热辣辣的火种,烧得他神魂飘荡、坐立难安。
圣人言: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十几岁的少年,任他怎样克制持重,也免不了在这方面好奇萌动,江梦枕平时珍重自抑,却不能全然消弭这种青春冲动,日积月累、无处排遣,一旦心动念起,反而如洪水卸闸、难以收拾。
玉笙居隔水吹送来管弦之声,正巧是《孽海记思凡》里的那支《风吹荷叶煞》,江梦枕不禁随着曲调,低声哼唱起来:奴把袈裟扯破,埋了藏经,弃了木鱼,丢了铙钹。学不得罗刹女去降魔,学不得南海水月观音座。夜深沉,独自卧,起来时,独自坐。有谁人,孤凄似我。似这等,削发缘何... ...从今去把钟鼓楼佛殿远离却,下山去寻一个念少哥哥,凭他打我、骂我,说我、笑我,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