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1)
记得我吗?您...您可有我们二少爷的消息吗?
是你!张副将上前拉着他道:太好了,我们护送大将军回府,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呢!
大将军是...
可不就是你们二少爷吗!
秦戈啊了一声,眼泪立时落下来,阿弥陀佛,主子可算平安回来了,这些年我们守在这儿连个主心骨也没有!
李参军忙问:你们老爷呢?
死了!
太太呢?
也死了!
大小姐和周姨娘呢?
全死了...秦戈一边哭一边说:老爷让狄兵杀了,府里值钱的东西也都让狄兵抢走了!两个年轻的姨娘带着三少爷、四少爷和幺哥儿跑了,卷走了家里最后的钱!
李参军嘶了一声,府里还有地儿能住吗?将军受了重伤,要喝药将养...
有、有!秦戈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还回挽云轩,我妻子每天洒扫那里,从不让人乱入,虽然没了当年的器物,但是包管干净!
时隔三年,齐鹤唳又躺在了挽云轩内的大床上,屋里空空荡荡、没有一点人气,院子里生满了杂草,窗上的绿纱褪了颜色,夕阳斜照进来,更多了一丝沧桑凄凉的况味。
齐鹤唳似乎做了好长的一个梦,他正叼着草根靠在桃花树下打盹,鸣哥儿,醒醒、快醒醒!有人一叠声的叫他,跟我来啊,听说那边有热闹看呢!齐鹤唳半梦半醒之间被这人拖着来到一处矮墙下,一会儿,我先驮着你,你再驮着我...
齐鹤唳迷迷糊糊地趴在墙头,忽然看见一行人从墙下走过,春风中的少年生的比春光更加明媚动人,他身上鹅黄色的春衫随风飘动、衣摆处淡紫色的蝴蝶刺绣仿佛活了一般围着他打转,齐鹤唳浑身一凛,脱口叫道:...梦枕!
那少年足下一顿,抬头望着他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呢?
齐鹤唳怔怔地说:因为你是我的夫郎啊...
周围的人都笑了,江梦枕也抿嘴一笑,向他找了招手:你是二少爷吧?我正要去拜见你的父母,你领我过去吧。
齐鹤唳兴奋地应了一声,从墙上跳下来急匆匆地向他跑去,他牵住江梦枕的手引着他往前走,在春风中他们四目相对,各人脸上都有笑意,齐鹤唳紧紧握着他的手,不知为何好似有种极不真实的错觉,却在满心的欢喜中顾不上去探究。
晚上他回到屋里,高兴得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好不容易有点睡意,却又听见有人在哭,怎么了?他睁看眼赫然发现是江梦枕坐在他的床边流泪,赶紧急急地问:梦哥哥,你为什么要哭?
他一说话,才发觉自己的嗓音竟是嘶哑的,江梦枕怜惜地摸着他的头发道:你怎么那么傻,冬天的池水多冷啊,你还没我高 ,到底是怎么把我救上来的?万一出了事可怎么好!
就是我死了,也不会让你有事...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你呀,齐鹤唳在昏迷前向他虚弱地一笑,我好喜欢你,梦哥哥...
再睁开眼时,眼前是一片的红,四面八方都是祝贺的宾朋和高高举起的酒盅,齐鹤唳在嘈杂的劝酒声中退了几步,转身向挽云轩发足狂奔。
诶呦,二少爷这是急什么...碧烟以袖掩唇笑弯了眼睛,齐鹤唳根本顾不上别的,匆匆忙忙地一把掀开新夫郎盖头,江梦枕抬起头三分惊讶七分含羞地看了他一眼,齐鹤唳的心里一时百味杂陈,怅惘与激动全都交织在一起,他扑过去使劲抱住江梦枕,龙凤花烛一夜高照、烧得烛泪滴红... ...
第二天醒来时,鼻端萦绕着熟悉的香气,齐鹤唳餍足地在夫郎耳鬓边轻吻了几下,刚要起身更衣,却看见床头上挂了一盏熟悉的琉璃灯。
这灯不是碎了吗?怎么又挂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