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节
忍不住下意识往后缩。
她茫然而不知所措, 像是一只枝头突然被大雨淋得狼狈的雀儿, 只想找个安全的地方躲着,奈何被人用手撑住了后脑勺, 修长的手指插入了细软的小卷毛间,强势地迫着她, 不容许她后退。
一直等到她傻乎乎的,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他才睁开了漂亮的凤眸,充满爱怜地吻了吻她的鼻尖, 用沙哑好听的声音低声的诱哄,
“乖乖, 不要闭气。”
等到她稀里糊涂的按照他说的做了之后,他低低地笑了起来, 抬起了她的下巴,再次吻了上去。
甚至因为她已经学会了不要闭气, 他比上一次还要更加过分,是亲吻, 也是厮咬, 似乎是咬得她疼了, 细小的呜咽传来, 然后都被他通通吞吃入腹。
她不知道这个吻里面, 带着浓重的眷恋和不甘心, 只是觉得这个吻又急又凶, 像是想将她拆吃入腹。
他不是柔情蜜意的糖果,他是苦涩的刀刃,在岁月的风霜里卷了刃,却克制着自己,不让那卷刃的刀剑,驽钝地划伤他的小姑娘。
可是他仍然是那样的不甘。
他甚至是恨着的,那样恨着、嫉妒着另外一个自己。那个从永嘉十三年的冬夜,就有了他的小神明的自己。
他们走过了几个寒暑冬夏,可是他只剩下了一个春天。
然而这个冬天实在太短了,春天又来得太快了。
爱恋像是香炉里的灰,才燃烧一点儿火光,就要化成了灰烬。
他知道自己太着急了,可是他迫切地需要留下点儿什么印记,迫切地想要证明着她的存在。
他是苦涩的刀刃,仍然想要在折戟之前,亲吻他的小玫瑰。
可是等到雪落尽的时候,他就再也来不及了。
她被亲得云里雾里,整个脑袋都成了一片浆糊,周身都像是被他身上清苦的淡淡药味包裹着。
她好像变成了一块易碎的糖,有时候像对待如珠似玉的珍宝般的小心翼翼,有时候他甚至恶劣地用犬齿摩挲她软乎乎的下唇,仿佛是是什么野兽将人拆吃下腹前的暧昧前奏。
一直到被人放开的时候,她还是晕晕乎乎的。
迷迷蒙蒙地睁开眼睛,就撞上了一对那样漂亮又潋滟的眸子。
那双漂亮的凤眸里面是她看不懂的危险情绪,然而只是一瞬间,那些情绪就像是冰消雪融,化成了一声叹息,原来危险的野兽仿佛又批上了那衣冠楚楚的外衣,甚至在她的鼻尖礼貌又怜爱地吻了吻,声音沙哑又动听,
“叫我重光。”
“陈、重、光。”
她傻乎乎地看着他,跟着念了一遍,一直到了青年伸出手帮她整理好了乱发,理好了被弄皱的衣领,她才和幽魂一样被他牵着手,乖乖地往屋里去。
一直到坐在了太医院的案几边,被塞进了一只热乎乎的手炉,她才仿佛终于结束了神游天外,下意识地伸手碰了碰自己有点肿的嘴唇。
疼得很,都快破皮了。
谁知道这个动作被人察觉,听到了一声低沉又好听的笑声的时候,她飞速地缩回了自己的爪子,抱着手炉转过去脑袋气呼呼地背对着他。
她的鼻头是红红的,嘴唇也是红红的,脸颊也像是红晕揉进了白云里,像是一只醉酒了的桃子。
小姑娘背对着他,想咬嘴唇又疼得很,心里面又是迷茫又是一片混乱,更加重要的是,她简直不敢回过头去。
——生怕自己一看他,视线就忍不住往他的唇上瞟。
到时候又要被人笑。
倒是青年自顾自地煮起了茶,或许是怕她冷感冒,还让人上了杯姜茶,慢悠悠地煮着。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垂下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