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8)
蓝山揉着撞到的额角,生气地压低声音:你真的是个杠精。
生气的蓝山猛夸舞者漂亮,从主演到配角,连打酱油的群舞小哥们都被他用人间绝色来形容了一遍。
柏舟一懒得理他,多幼稚啊。他平静地看着演出,嗯都不给一个,只在蓝山夸小哥时低声开口说:哦你喜欢这样的。
我不喜欢!蓝山张牙舞爪。
嗤
既然是别人给的票,那自然得表示感谢。
舞剧结束,蓝山带着早准备好的花束,和柏舟一一同去了后台。
梦想剧院的后台很大,两人绕了半天才找到廖玲尔所在的化妆间,还未来得及敲门,几个舞者忽地鱼贯而出,她们露出漂亮的肩颈线条、蓬裙沙沙响动,跑动间带起胭脂特有的香风。
两个少年在风中不知所措,罚站似地靠着墙,蓝山红了耳朵,柏舟一则垂下眼,礼貌地回避。
等她们走了,两人才敲门进去。
蓝山!廖玲尔坐在椅子上,见到他们眼前一亮,看见柏舟一又脸颊一红,她抱歉说,我可能不能起来欢迎你们。
没事。蓝山拿花束猛怼柏舟一几下,柏舟一屹然不动,蓝山只得自己上前,把花递给廖玲尔,笑着说,恭喜演出成功,跳得很好。
谢谢。廖玲尔接过花,惊喜道,好漂亮。
她往前挪动的时候腿有些不自然,蓝山问:怎么了吗?
脚有点伤,职业病了。廖玲尔老成地叹口气。
有伤还跳啊。蓝山看她疼得不轻。
那也不能不上台呀。廖玲尔说,多好的机会。
也是
两人再聊几句,蓝山看廖玲尔疼得嘴唇都发白了,又不好意思当着他们的面处理伤口,便知趣地告别,和柏舟一一起离开房间。
关门的时候,蓝山无意瞥见廖玲尔把足尖鞋脱下来,脚尖一片鲜红。
丝袜被血黏在素白的皮肤上,廖玲尔嘶着气把它们一点点扣下来,漂亮的小脸皱成一团。
门关上了,蓝山嘴角轻抽一下,对伤痛感同身受。
受伤了还上台呀,好辛苦。他小声说。
柏舟一也看见了廖玲尔的伤口,那鲜红太刺眼,他瞥见便联想到蓝山手上醒目的水泡印,它们顽固地突起,又破碎,留下一个个血痕,疼得蓝山在睡梦中都无意识抽搐,柏舟一几次被抽动的蓝山惊醒,摁住其颤抖的手,对着伤痕轻轻吹气,平复草药和血肉的战争。
门内,廖玲尔带着皮撕下一块裤袜,疼出一声闷哼。柏舟一忽然握起蓝山手掌,水泡和伤口早消了,取而代之是不符合年龄的厚茧,沉默地保护起伤痕累累的掌心。
蓝山被他动作惊动,扭头疑惑望向柏舟一。
他看着柏舟一低头去嗅自己的手指,家猫认人似的,紧绷的神色逐渐安定。
什么味道,花香?蓝山调侃。
草药。
苦吗?
还行。柏舟一直起身,走吧。
回去的路上,蓝山和柏舟一骑着单车,聊起廖玲尔。
我觉得她对你有点好感。蓝山试探。
柏舟一说:嗯。
嗯?就嗯?蓝山骑着车,晃晃悠悠地不满,你也太不解风情了。
不想解。柏舟一平平地答,他困了,在蓝山面前又不需要维持礼貌。
蓝山警惕地听出他话语中睡意,果断地连续摁响铃。
刺耳的铃声响彻街道,路边的楼房里传来几句骂声,蓝山回头警告柏舟一:清醒点,你现在在骑车!
嗯。柏舟一的睡意被鬼哭狼嚎的车铃驱散了大半,但他还是懒洋洋的,逗蓝山玩似地说,我又不是你,我上课都不睡觉。
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