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子们却不依,想要拿送去给学堂的饭食,黑娃寻着热闹过来起哄,大着舌头说什么卖个饭食还卖出优越感了,不是诚心做生意什么的,一时间场面混乱,他好说歹说才把客人劝了下来。
码头的事情平息后,他火急火燎的赶到学堂去,因在码头耽搁了时间,去学堂就比平日就晚了些,点了饭食的书生等了好些时候,他一通赔不是,本以为读书之人明事理应当好说话,哪曾想明事理的不过是少数,正因是读书人,说话反而比码头上的汉子弯酸许多。
几个书生围着他说教了好一通孔孟之道,四书五经,从守时说到了诚信,又从诚信说到了生意,个个摇头晃脑喋喋不休的说了不下一炷香的时辰,最后有书生说今日的饭食不收,权当是对他不守时的惩戒。
他就是满身张嘴也说不过这些自诩满腹经纶的书生,吃了个哑巴亏,只能苦着脸回来了,差事儿没办妥,他提着剩下的饭食不知该如何是好,心里已经做好被郑江停训斥罚钱的准备了,人也偃旗息鼓的。
郑江停闻言却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只道:进去喝口水歇歇,不碍事。
张赋见他的反应微微错愕,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默着声儿进了铺子,放下食盒把收到的银子拿去给楚纤点算。
楚纤自是听见了谈话,见张赋垂头丧气的模样,他宽慰了一声:开门做生意难免会遇见些磕磕碰碰,别放在心上。
张赋感激的看了纤哥儿一眼,在富月斋时一丁点儿小差事儿没办好都会被管事的训斥到魂不附体,今儿他办坏了生意郑江停却未曾生气,许是习惯了昔日富月斋的模式,时下心里很没底气。
他忐忑的忙碌了一个中午,下午些时候客人都散去了,郑江停才空闲下来,见此势头,他觉得郑江停是先前忙着没时间理会,时下定然要开始训斥了,他主动到郑江停跟前,又一次自我检讨了一番。
郑江停喝了口热水,看着眼前局促站着抬不起头的人,无奈笑了一声:纤哥儿说的没错,开门做生意不可能一直顺遂,你也是在大酒楼里待过很长一段日子,这些道理应当是明白的。
我知道,可是这没送出去的饭食郑师傅就从我工钱里扣吧!
郑江停道:扣什么扣,还剩下五份饭菜,咱们饭馆儿四个人一人一份儿,余下一份儿你带回去给你母亲吃,糟蹋不了,也省的今儿中午做饭了。
这
事情也不是你存心造成的,你已经努力想过去挽救了,这便是好的,我又在责怪你还有意义。郑江停挥了挥手道:去忙吧,跟大娘好好学学怎么做虾滑,鱼丸和处理古董羹的食材,已经有两桌客人预订了晚上要来吃古董羹。
张赋颇为感动,连连点头:谢谢郑师傅。
瞧着钻进后厨的张赋,楚纤笑道:郑师傅宽宏大量。
郑江停跟着笑了一声,张赋年纪比纤哥儿还小上一些,多大点的孩子,动不动就骂有什么意思,不过只会让员工记恨老板罢了,循循善诱教导好员工,让员工有归属感生意才好做。
我想着让张赋同时跑两边难免会有意外的时候,时间赶不上让客人久等也不是件事儿。楚纤提议道:要不午时我也出去跑一趟吧,分别往两头走,来去也快。到时候我去码头,张赋就去书院。
郑江停点点头,这也不失是个好办法,但他寻思了一瞬:你去书院吧,那边离饭馆儿近一些。
其实两地儿相差不了几步路,主要还是码头上风气不太好,他想着尽是些光着膀子的臭男人,纤哥儿一个柔弱小哥儿过去要是被欺负了怎么办,指不定那些臭男人还动歪心思想拐纤哥儿,书院那边到底是读书人,知礼数,不会乱来。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次日,缙西书院的幽远的撞铃声响过片刻后,安静的书院顿时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