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
根根红绳一样穿过大街小巷,灯影摇曳,他们大眼对小眼地相视着。
谢宁愣住了。
她咽了咽,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救命,脑海里疯狂掠过三个字,死定了,死定了,死定了!这踏马的什么狗血剧情?
夜空骤然绽开瓣瓣绚烂的烟花,打破了似乎不能喘.息般的局面。
几秒后,许扶清眼神怪异地抬起手,落到谢宁的肩上,指尖沿着肩骨轻轻地摩挲了一下,然后——毫不留情地一把推开。
“你为什么亲我?”他面上虽带着浅笑,但唇角弧度却是僵硬的。
谢宁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干咳几声,满脸通红地后退几步,心脏突突跳,生怕再次听到系统的声音,好在并没有。
“呃,这个,其实,小夫子,如果我说不是有意的,你信吗?”
她手脚一片冰冷,如坠冰窖,音色颤着,“还有,这样也不算亲,只能算碰到,嗯,碰到而已。”
许久,许扶清才不在意地笑着应了声,红色的袖子中还装着被揉成一团的纸和一方帕子。
还不能杀,等等吧,等她长得再胖些,而且自己也答应了会带她去那个地方的。
那里,更好。
他纤长的睫毛微颤。
谢宁又仔细地观察了一番许扶清的神情,确定没什么太大的变化,绷紧的心弦缓缓地松开,也跟着尴尬地笑笑。
说真的,她感觉自己最近很像在走钢丝,踏错一步都会掉下去。
“你好像瘦了。”许扶清直起身子忽道,指尖触上她的侧脸,笑容也自然了一点儿,“多吃点。”
谢宁听着他似乎带着关心的话语,嘴角抽了抽,前不久应如婉还捏着她脸的软肉,肆意地玩弄着,哪里瘦了?
话虽如此,但她还是诚恳地说:“谢谢小夫子关心,我会的,那我先去再买一串冰糖葫芦了。”
“去吧。”他收回手,又看向河。
*
过了那晚,谢宁很少再见到许扶清,听说他也住进了安府,而卫之玠有事外出几日,因掌教忽然来西京,召他去。
一听到掌教也来西京,她就不太舒服,实在忘不了刚到揽天书院那会儿的经历,差点就死在对方手上。
谢宁摇了摇头。
她不再想下去,抱着应如婉的衣物到后院洗,在水井附近遇到了几名安府侍女。
侍女正闲聊着。
她们见谢宁便热情地打了声招呼,然后继续七嘴八舌地聊下去,“你说怪不怪,公子自前年来便不让我们服侍他沐浴。”
“你这么说,我倒记起了一件事,前几晚有名新来的小厮不懂事儿,进去准备给公子沐浴更衣,向来和善的公子竟大发雷霆。”
小户人家的公子一般都有人伺候沐浴更衣,更别提安府这种大户人家了。
应该是有原因的。
谢宁搓洗衣服的手停了下来,黑白分明的眼珠子转了又转,故作不明白问:“安公子大发雷霆?不能吧,我瞧着他待人可温和了。”
一名瓜子脸的侍女一边拧干衣裳放进木桶里,一边笑着回她:“确实,公子他平日里是挺温和的。”
另一名长了些麻子的侍女插话道:“这妹妹你就有所不知了,反正咱们家公子无论是寻常换衣还是沐浴都不许有人在旁边的。”
*
谢宁认为安公子沐浴更衣不让旁人在身侧一事着实可疑。
难不成他随身带着那幅画?只不过那样风险也未免太大了,万一一不留神儿给弄丢了呢,这事可说不准。
但她并不觉得安公子会这般随意,里头大概另有玄机,等会儿回去得跟应如婉说说。
洗完衣物后,沉浸在自己世界的谢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