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医病先医心
少年艰难的眨眼,泪水流过伤痕累累的脸,刀割一样痛麻,想说一个谢字,却说不出来。
楚江给这少年把脉时就察觉到他有一股抑郁浓结在心肺里,治得了病,医不得心。
他拿出一张娼籍文书:“孩子,你现在是自由身了,你不再是男妓。”
特意把文书放在少年眼前过了一遍,少年果然呼吸急促,嗓子沙哑的气流声流过。
“沙沙……”
舒晴方看着楚江丝毫没有犹豫,将他的官妓文书扔进了药炉中,就那么化为了灰烬。
解脱了,终于解脱了。
“呜呜呜……哈哈……”舒晴方嗓子里发出又哭又笑的瘆人气流声,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后,老天终于不辜负他。
楚江赶快安抚他:“你情绪不要浮动太大,你既然有了力气,必须得吃点东西,你身上的伤,我一个个给你治好,你肚腹鼓胀的病还要喝沉香散,现在你喝一点米汤,休息。”
折腾到天黑,楚江点燃一盏油灯,灯油的气味馊了吧唧的难闻。
舒晴方瞪着一双眼,直挺挺的躺在破棉被上,楚江正一点点清理他身上的外伤。
‘这小子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楚江万分佩服可怜的娃儿,动作利索尽量快些。
“你别怕,我是外乡来投奔亲戚的郎中,来沧河城求个谋生,刚好遇到你,孩子,你要坚强些,我会治好你。”
舒晴方转过头望向他,鼻息钻入好闻的药膏香气,皮肤一阵阵冰凉舒适。
【他为何救自己?独参价格非同一般,他有什么目的救自己这坨死肉?世上当真还有善人吗?】
他看着楚江把药膏用小竹片一点点涂在他身上,嘴里念叨着:“乳香、没药、血竭、儿茶、三七、冰片、麝香调成的华佗神膏,涂上后去腐生新,最能治疗你身上的割伤烙伤。”
似是唉声叹气,惋惜道:“如果加上好的珍珠粉一两,你的皮外伤口不出半月会全好利索,可惜我穷,一两珍珠粉好几两银子。”
断掉的小腿、脚腕也被楚江细细接好,涂膏药包扎好,而手腕手指的骨伤却麻烦了,手腕歪曲是被故意弄废的,明显愈合又被打断接歪两次,楚江没法重新再接。
肛门的伤口清理干净,还需要刮掉腐肉,但舒晴方现在的身体受不了。楚江只把伤口清理干净,撒上药粉和特制的草药不让它愈合,不让它再长腐肉。
为了后臀和肛门肠道的伤口,楚江把木板床挖了个洞,让舒晴方的臀部伤口不碰木板,空悬着。
“咕嘟咕嘟咕嘟……”火炉上的药罐子滚了三滚,楚江把药汤倒入碗中,两个粗瓷大碗来回折倒,不一会儿温度降下的刚好。
“热乎乎的,喝了,药效才好。”
楚江还按照适才喂药的方法,这次不用捏着喉咙,度给舒晴方后,舒晴方自己便会吞咽。
累的满头大汗,灌下去三大碗药。
舒晴方完全没有任何别扭感,但这和银凤楼里的混蛋欺辱他不同,楚江完全没有任何欲念。
黯淡的油灯把楚江的脸映照的半明半暗,不过弱冠之年左右,身形高瘦,一对浓眉飞长入鬓,眼若寒星,温润肃静,虽然神情黯淡,但生的很是端正标致。
“等会儿你会浑身发汗,还会排气小解,出来就没事儿了。”楚江捶捶背,哎呦着把药渣扔了进簸箕里,架上一口铁锅,洗干净一把精米煮粥。
粥刚刚滚水,舒晴方艰难的抬头:“啊……大夫……”
顺利的小解出来,排气虽然不顺,也排出了。
楚江抹了把汗,这才有功夫整理买回来的东西。
屋内不透风能避体,几只破旧的木箱子整理出来,一只当做饭桌,一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