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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的第一天就这样悠闲地度过了。
袁一下班回到家里,首先把自己遇到陆越泽的事情告诉了袁清远。
袁清远当时正在切菜,听完袁一的话,半天没反应过来,直到手上传来痛感他才猛然清醒。
低头看下去,指关节那儿切掉了一块肉,几乎能看到骨头。
鲜血正不停地往外涌,他下意识用另外一只手捏住伤口,猩红的血便顺着指缝往外渗,滴在身上、地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小花。
此时袁一才觉察出一丝异样,走近了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袁清远的两只手上全是血!
“爸,你的手被割伤了怎么吱都不吱一声?”袁一随手取了一条毛巾手忙脚乱地替他止血。
“我没事。”袁清远心里空落落的,也感觉不到疼。
二十几年没见面的人突然现身了,他竟然没有一丁点喜悦之感,只觉得五脏六腑被抽空了一般,浑身上下难受得厉害。
这么多年来所承受的压力与委屈仿佛在这一刻统统涌上心头,随后化成一潭苦水,又将空荡的心填满,他说话时,甚至能感受到喉咙里好像有苦涩的味道溢出来。
耳边是袁一慌乱的声音,“怎么会没事?!伤口这么深,走,我们去看医生!”
袁清远本想拒绝,又怕儿子担心,一声不吭地跟着他走出了家门。
没多久,他们来到了离家最近的中心人民医院。
从挂号到检查再到缝合包扎,袁一一直陪在袁清远的身边,医生先叮嘱了一下注意事项,又开了几盒药,最后告诉他们可以回去修养了。
袁一心疼袁清远,不想让他跑上跑下的缴费拿药,便让他在大厅等着自己。
来到取药处,袁一竟在这里巧遇陆越泽。
对方正站在窗口前排队,鹤立鸡群的身高让他非常显眼,可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身上隐隐有种生人勿进的骇人气场。
不管他看上去有多么难以接近,能再次遇到他,袁一还是感到很惊喜的,连忙走上前打招呼,“陆叔?你怎么在这里?也是来拿药的么?”
陆越泽转过头来,一看是他,也很意外,“是的。”
“哦,我们早上才见过面,现在竟然又碰见了,真是好巧啊。”
“嗯,你呢?为什么拿药?”
“我爸受伤了,切菜时一不小心把手指给切了,切了一大块肉呢。”
陆越泽皱了皱眉,没回话。
袁一瞧着他,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奇怪。
照理说两人是朋友,听到朋友受伤,即使是虚情假意,也会随便说几句关心的话吧,可他居然不闻不问的,真是难以捉摸。
眼看着陆越泽拿了药准备走,袁一不死心地叫住他,“陆叔,你要不要去见见我爸?”
第20章 相聚
问出这句话,袁一悬着一颗心等待了一会儿,却没等到陆越泽的答复。不过他也没走,低头掏出一根烟,拿在手里把玩着,好似在思忖着什么。
见他不冷不热的,袁一猜不透他的想法,总觉得这人的举止古怪,好像很难沟通的样子。
这时轮到袁一拿药了。
袁一怕他走了,又不能陪他站在这儿老耗着,免得耽误大伙儿的时间,只好对他说:“陆叔,我去拿药,你等我,千万别走了。”
说完,依然得不到任何回应,袁一感到心塞,也不想再理他了,两步走到窗口前拿药。
活了二十一年,袁一还是头一次见到这种自带冷场体质的人。
你和他说话,他要么简单的应付几句,要么不予理睬,无论你多么的热情,也得不到他的响应,反而被他弄得意兴索然。
他用冷漠为自己筑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