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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说得坦荡又懂事,邶清如听了本该觉得欣慰开怀。
但不知为何,这话却叫邶清如心中微微一刺。
或许,正是因为江梓念这话说的太过于坦荡,坦荡地不带一丝狎昵之情,似是生怕玷辱了他。
又或是,玷辱了他们二人的师徒情分....
分明邶清如面上并无甚表情,但是江梓念却从他那冷若冰霜的面上看出了一点冷意与不悦。
他心中微微疑惑,并不知自己是哪里说错了话?
见邶清如依旧那般冷冰冰地看着他。
他此番在床榻之上,白衣墨发,尚在病中令他清冷的容色平白添了几分颓靡。
但他神色孤绝冷傲至极,邶清如的姿容是难以用言语形容的,而再好的丹青也描绘不出他的绝世清傲的风骨。
青纱帐内,他侧卧榻上,眉眼精致飘渺,却不见一丝微澜。
他这般斜睨着他,青纱帐微微轻轻飘扬。
他分明应当是这世间数一数二的至强至尊,此刻他这般模样实在过于无害,叫人总觉得他好似只是一个寻常的弱小的人类。
帐中美人。
这几个字忽然出现在江梓念的脑海中。
他当即晃去自己脑海中这些凌乱的思绪,这实在是对他的亵渎了...
江梓念微微别过眼,他一出口,却发现自己喉咙竟都有些干涩。
他道:“师父曾说,那心魔,唯有我可以解除...”
青纱帐内,那白衣剑尊微微侧目看着他。
江梓念微微一顿,继而又继续说道:“这..可是真的?”
那白衣美人微微沉默了片刻。
半晌,才听得他道了一声“是”。
江梓念那一刻,他心中好似忽而明白了什么。
而邶清如那一言,却又好似是暗示了什么。
江梓念的喉结微微滚动了几下,指尖一拉,轻薄外裳散落在地。
邶清如依旧淡淡地看着他,并无阻止,亦并无多言。
他只是看着他。
就好似,那日在寒潭之中,他命他在面前一件件褪去衣裳,将身体的每一处洗净一般。
那眼神干净而不染微瑕。
但是他却总会叫他这眼眸中染上些俗世红尘。
不知这等情缘从何而起。
不知是缘是孽...
若是唯有他可解....
他舍身进献给神明一回,也未尝不可。
他轻轻贴在他身上,江梓念抬起眼眸,他只见那人精致完美的下颔,他看着他的双眸依旧不带一丝欲-念,那等冰寒的双眸好看地仿若天山之上最晶莹纯粹的雪。
他从来高高在上,他这般微微颔首垂眸看着他,那模样与天上悲悯冷情的神明有几分相似。
他轻轻抿着唇,唇色浅白。
江梓念想要温暖他一些,将他身与心都渐渐温暖起来。
两道身影渐渐重合,江梓念看见了那双眼眸中渐渐染上一丝丝的欲-念。
邶清如以为,先破而后立,如此方才是他的破障之道。
但情念最浓的那一刻,邶清如忽而意识到与他那心头魔障一起
破解的还有冰封千万年的心。
从来都是心动,所以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