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
腰间。
仿佛被他按得太过舒服,她悠长地吁出一口气,顺势闭上眼睛,安然准备入睡。
这一刻她突然有些懂了,为何后宫粉黛会为了一个男人争斗不休。除却明面上的荣华富贵,这份体贴关照也着实醉人。
她们被圈在后宫里,百无聊赖,举目无亲,这一点点温情大约就是全部的寄托了。而对他而言,安抚后宫大概与安抚自己圈养的猫儿狗儿也没有什么分别,皆是颇有意趣又不费什么力气的事,他自然也乐在其中。
借着腰酸带来的疲乏,徐思婉睡得很快。睡意朦胧间觉得他松开了帮她按腰的手,翻了个身背对过去。不多时又翻回来,再度将她揽住。
她心中窃笑,暗想他大约自己都没想到会这样难熬。可她就在身边,他哪里能不想昨夜的万般热烈呢?自是越熬越难受的。
就这样,他辗转许久。时而揽住她,好似这样能得几分慰藉;时而又避远些,碰都不敢碰她一下,竭力让自己静心。她对这一切只做不知,睡得心如止水。翌日醒来时他已不在身侧,她在起床梳妆时状似随意地探问宫人,宫人回说“不知怎的,陛下今日起得格外早,说想出去走走”。
“原是如此。”她抿着浅笑低下头,任由宫女帮她梳妆。心下玩味地想,在这一点上,他倒很像个正人君子。
不强人所难,宁可委屈自己也要怜香惜玉。倘使没有那些旧事,她大概真的会愿意当个好好陪伴他的寻常嫔妃吧。
如此回到贤肃阁又歇了一整日,当晚,他果然还是翻了她的牌子。这夜她没有再让他为难,拿出了前日的热情婉转承欢,但若真比起来,较之前日又多三分脉脉温情。偶尔四目相对间,她望着他的目光必定温柔百转,爱慕与崇敬尽在眼中,看起来就是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满心满眼只他一人。
这份情爱她任由他一连体味了三日,三日后,她差阿凡去尚寝局暂时撤了她的绿头牌。理由并不复杂,女儿家每月总要有那么几日是不得行房的。
只不过她将这日子略微提前了那么两天,因这样的事常也不会准得一天不差,谁也挑不得她的错。如此一来,他在三日的心神激荡后又不得不再冷静一场,便正可如那日辗转反侧一般,再回想一次她的万般好处了。
徐思婉暗暗拿捏着分寸,暗想既要停上几天,他今晚耐不住寂寞大抵会翻别人的牌子,却不料酉时四刻时还是有传话的宫人到了贤肃阁,低眉顺眼地禀说:“贵人娘子安。陛下传娘子去紫宸殿用膳。”
彼时贤肃阁的晚膳也刚传来,徐思婉才吃了一枚虾仁。听闻传召她多少有些意外,便放下筷子,理了理妆容,带着花晨月夕一并前往。
步入紫宸殿,珍馐美味混合的鲜香气息正勾人。大魏朝天子御膳的阵仗极大,每每用膳时,长方的桌子置于内殿之中,其上琳琅满目的佳肴总有近百道,看上去直令人眼花。
齐轩并不常召妃嫔一同用膳,低位的新妃嫔们更从未在这个时辰进过紫宸殿的门。是以徐思婉步入内殿时,就连礼数周全的御前宫人们都忍不住抬眸打量她。她只作未觉,目不斜视地前行,行至皇帝身侧,她刚要屈膝福身,被他搀住。
“坐。”他睇了眼旁边备好的椅子,桌上碗筷也已齐全。徐思婉落座,他递了个眼色,身旁侍膳的宦官立刻会意,盛了碗汤给她。
“这汤不错,你尝尝看。”他道。
徐思婉抿笑:“谢陛下。”
语毕她执起瓷匙,颔首舀着汤羹,神思却紧紧绷着,是而敏锐地察觉周遭氛围古怪。
准确些说,该是他的情绪有些古怪。
对此,她自是要装傻充愣。她不知这古怪情绪从何而来,以不变应万变地等着他发话才是最稳妥的。
如此一等,她不知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