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节
是应道:“诺。”
翌日清晨,徐思婉起床时,张庆就已将早膳提来了。花晨跟在徐思婉身边多年,熟知她的口味喜好,点名要的几样早膳都是她素日喜欢的。
等徐思婉梳完妆,早膳被一一摆上桌,她带着三分刚起床的怠懒执箸磕了下,随口问道:“谁去提的膳?”
花晨回说:“是张庆去的。”
徐思婉黛眉倏皱:“我信不过他,你取银针来验上一验。”
按宫中的规矩,一应吃食自尚食局离开的时候就要当着提膳宫人的面先用银针验上一遍,以免出了事说不清。徐思婉此言,直令在房中侍奉的几人都心弦一紧。
花晨的神情也很紧张,立刻从屋中退出去,取来银针。银针在几道菜肴中一一试过,皆是无恙,最后探进已为徐思婉盛出过一碗的粥钵里。
花晨等了一等,继而将银针取出。定睛的刹那,她手上猛然一抖,银针落在桌上。
“娘子……”她连气息都颤起来,惊退半步,“当真……当真有毒……”
周遭几人皆脸色一变,小林子一个箭步上前,拿起银针一看针头处的黑痕,立即喝道:“快去将张庆押来!莫要走漏风声,免得节外生枝。”
说着一拽阿凡,二人就一道向后院赶去。
徐思婉四平八稳地坐着,任由他们去忙。等他们走远,她一睇花晨,花晨垂眸,微不可寻地点了下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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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障眼
很快,张庆被押进屋,小林子与阿凡也一并回来了。张庆已从小林子口中听说了些始末,惊恐之下顾不得礼数,进屋就喊道:“贵人娘子,下奴冤枉!”
“跪下!”小林子将他按跪在地,阿凡一掌掴去:“到了娘子面前还敢狡辩!”
“娘子,下奴真的没……”张庆带着哭腔,慌张间与徐思婉视线一触,莫名噎住,瑟缩低头不敢妄言。
徐思婉淡淡地看着他:“早膳从尚食局提来前,理应当众验过。现下查出异样,除却是提膳的人动了手脚,我想不出别的缘故。”
张庆急道:“可……可也不止下奴一人动过啊!”
言至此处他忽而回神,猛然噤声,然花晨反应极快,当即怒喝:“荒唐!食盒是我亲自从你手中接过来的,我自记事就陪伴在娘子身边,岂容得你这样红口白牙地胡乱栽赃!”
“下奴没有那个意思!”张庆当真快哭出来,想要再做争辩,却又说不出什么。
徐思婉神情愈发漠然:“你从前在陶氏身边当差,我是信不过你,可也从不曾苛待过你,想不到你竟如此狠毒。”
说着语中一顿:“谁支使的你?”
“下奴没有!”张庆摇头不止,刚要膝行上前,被小林子用力按住,只得无力道,“下奴万不敢做这等恶事,求娘子明鉴……”
徐思婉仿若未闻,纤纤玉指迎着青瓷小碗的碗口落下,慵懒地执起小碗,在手中玩味地晃着:“吃里扒外的事,在拈玫阁里倒是头一回。正好拿你做个例,让上上下下都瞧清楚,背主求荣是什么下场。”
张庆声音嘶哑:“娘子……”
“押他下去。阿凡,你和小哲子轮着审。用什么法子都行,只是动静莫要太大,咱们拈玫阁就这么大点地方,别扰着我歇息。”
阿凡不料自己会得着这般紧要的差事,先是一怔,继而露出喜色,慌忙跪地叩首表忠心:“娘子放心,下奴必定审个明白!”
徐思婉的目光落回张庆面上,清冷凌厉:“你若招供,我留你一条命。你若不招,我有的是时间慢慢问你。可你若想着自尽……”她嫣然一笑,“你当知道我父亲是户部侍郎,掌理田粮赋税之事,你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