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你。”
自然会是她。
自然只能是她。
她面露恍悟,心底思绪百转,暗自庆幸自己有备在先。
陶采昔却顾不上细究她的神情,挣扎着求她:“倩贵人,是我糊涂!我……我恨你得了圣宠,恨你害我被贬了位份!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徐思婉眼中骤冷:“不是我害你被贬了位份,是你多行不义必自毙。”
陶采昔一时怔忪,下意识地还想争辩那香囊非她所为,终是认清局势,便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连连点头:“是……是我!都是我不好!你救救我……求你救救我,我下辈子当牛做马报答你!”
徐思婉目光移开,朱唇轻轻扯了一下:这话说起来,也未免太容易了。
下辈子的事谁知道呢?
若真能用来世补偿今生的亏欠,她就大可不必走这条路了。
她于是不再理会陶氏,拉了拉思嫣,一同走向不远处的正殿。
正殿之中,数位嫔妃已然在座,看见徐思婉进来,殿中倏然一静。
徐思婉假作未觉这份安静,行上前如常见礼,皇后仍是一如既往的贤惠模样,和颜悦色地颔了颔首:“倩贵人来了,快坐吧。”说罢信手拿起放于身边小案上的几页纸,递与听琴,“这是供状,贵人先看看。”
“谢娘娘。”徐思婉垂首接过供状,自去落了座,一字字读下去。
不出所料,阿凡果然连砒|霜也一并认了下来,说也是陶氏指使他下的。后来见此计不成,□□又太容易被验出,才换了那能杀人于无形的慢毒。
……编得还挺周全。
徐思婉啧啧称奇,接着读下去,又耐心欣赏了一番每一页上的鲜红指纹。
等她读罢,后宫众人也差不多都到齐了。供状早就由宫人誊抄了数份,除却徐思婉手里这份原稿,余下的也正被旁的嫔妃传阅。
皇后任由她们读了一会儿,清了清嗓子,启唇肃然:“如今新人一进来,宫里真是愈发不太平了。前有水银香囊,后有砒|霜与疯药,你们是不是真当陛下和本宫不会严惩?”
殿中气氛一沉,众人赶忙离席,叩首告罪,口道不敢。
皇后并不叫起,目光微抬,凌凌地投向殿外:“今儿就拿陶氏给你们做个例,再有动歪心思的,就想想她的下场!”
说罢扬音:“押进来吧!”
众人默不作声地跪着,长跪在外的陶氏很快被押进了屋,与之一并进来的却还有执着红漆木杖与春凳的宦官。
陶氏被押到春凳上,身子被牢牢按住,她自知不好,嘶哑地哭道:“皇后娘娘,饶了臣妾吧!”
皇后冷睇着她:“二十板子,自己数着。若敢多嘴一句,便加十板;若报数不及时,就当没打过。”
陶氏吓得花容失色,慌张哀求:“皇后娘娘,臣妾再不敢了……”
听琴立于皇后身边,闻言淡淡道:“陶良使,有了这一句,可就是三十板子了。”转而一睇左右,“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动手,好教各位娘娘娘子记一记规矩。”
一时之间,除却陶氏的啜泣声,四下里一片死寂,有些胆小的嫔妃脸色已发了白,眼见那两名宦官行至陶氏左右抡起板子打下去,不乏有人猛地闭上眼睛。
“一、二……”陶氏哭着自行计数,声音越来越虚。血腥气随着数字渐渐飘散开来,悬浮在空气中,的确恰到好处地将众人点醒了些。
就连徐思婉都有些恍悟之感,好似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在宫中做了恶事会有难以想象的凄惨下场。
——那么,她日后会做得更小心些。
到了后来,陶氏愈发泣不成声,极度的虚弱下说一个字都变得艰难。于是按着皇后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