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
,便也不再费力多言,转而迎合上他的热情。
这一夜她有心做出了比往日更甚的温柔,虽然温柔必与激烈相悖,但她的顺从姿态也恰到好处地将他哄得很好。
翌日天明时,她耳闻他已醒来,却假作还在安睡,便感觉到他搂过来轻轻吻着她的眉心,手指摩挲她柔软的头发,举动间温存无限。
她莞然而笑,红菱般好看的薄唇勾出一缕美妙的弧度,好似在梦中也正享受他的好。他不由一声低笑,温热的手掌抚过她的脸颊,继而就闻脚步轻声而至,该是宫人们进来服侍他起身了。
他轻声道:“去厢房。”
四下里就又很快静下来,宫人们低眉顺眼地随去厢房服侍他更衣。
徐思婉佯作不知,一味地闭目养神,直至闻得窗外嘈杂脚步扬长而去,她知他去上朝了,才睁开眼,扬音:“花晨!”
花晨领着宫女们应声而入,秩序井然地服侍她起身。
徐思婉坐去妆台前,目光从镜中扫过,见进来服侍的恰是自己从家中带来的四人,就安心道:“等一会儿用完膳,你们随我去一趟冷宫。陶氏昨日伤得不清,我去给她送些药,全了从前同住一宫的情分。”
四人相视一望,性子最值的月夕讶异分明:“她几次三番的坑害娘子,娘子还去看她?依奴婢看,就该让她那伤口害起病,活活疼死她,好教她知道什么叫善恶有报。”
花晨摒着笑,闻言也只继续帮徐思婉梳着头。桂馥原收拾着床榻,侧首间正好扫见她的神情,即道:“娘子怕是有别的打算?”
“是。”徐思婉垂眸,“陶氏性子张狂,心也不善是真的。可她的心计瞧着并无多深,以这样无色无味的好药害人,我看不像是她能想出的主意,我得去问问她背后究竟是谁。”
月夕不解:“娘子合不交给宫正司审?她心中恨着娘子,只怕什么都不会说。”
“交给宫正司审,也未必审得出什么。”不必徐思婉开口,花晨已思索着摇头,“倘使后头是这回进宫的嫔妃也就罢了,若是哪位位高权重的娘娘,只怕势力极大。娘子若将事情托付给宫正司,审不出实情也就罢了,若让后头那位察觉娘子生疑,不知又要做出什么事来。”
徐思婉静静听着,眼中笑意一分分漫开,待她说完,抬眸从镜子里望过去:“花晨近来很有长进。”
花晨脸上一红,垂首谦虚:“奴婢尽力学着,只盼日后能多帮娘子些忙。”
“不止帮我。这些谋划,你们日后嫁了人也都是用得着的,平日多留些意没坏处。”她边说边从镜中一扫,四人各自一怔,有些喜色、亦有些意外。
她不由一笑,又道:“做什么,早晚是要嫁人的,难不成在我身边熬一辈子?来日只消我办得到,必要为你们选个好夫家,做个扬眉吐气的官家夫人去。”
“谢娘子!”四人不约而同地福身谢恩,徐思婉莞尔垂眸,无声地吁了口气。
身在深宫,她对谁也无法信到极处,只能期盼自己身边的亲近之人莫要让她心寒,不论是为了她还是为了她们自己的前程。
若不然……
若不然就是逼她手上沾自己人的血。
梳妆妥帖之后,徐思婉安心用了早膳。早膳后又再理了理妆容,着意挑了一袭极尽华贵的孔雀蓝色细绸齐胸襦裙来穿。外头大袖衫白底染水蓝纹,搭在孔雀蓝之外平添几许清淡。
这件衣裳,她是专门让花晨去尚服局挑了料子做的,与陶氏风光之时所穿的一件异曲同工,现下让陶氏见了,必会心情“很好”。
临出门时,她行至茶榻前,摸过那盛满金签子的竹筒,摸出一根,簪在髻上。
片刻之后,步辇自霜华宫宫门处为始,朝冷宫而去。
大魏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