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节
想,若是那样,他们大概会很熟,可能还会一起读书。唐榆大她五岁,又是她兄长的伴读,到了她读书的年纪,如果遇到不明白的地方,便正可以去问他呢……
她还模模糊糊地记得秦府宅院的样子,于是,一切设想都变得更为真切。
她甚至情不自禁地细致想象过一些逢年过节的情景。秦家家大业大,逢年过节常会大办,邀亲朋好友同贺,于是上元有灯会、清明有投壶,众人欢聚一堂一拼高下去争头彩。她想至少在猜灯谜这件事上,他是很有胜算的。
这些毫无意义的设想,总会让她入迷。她借着这些设想打发了许多时间,既让她舒服了些,也让心里的伤更痛。
她刺向唐榆的那一刀,终究也刺进了自己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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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明,徐思婉再度梳起浓艳妆,不紧不慢地步入长秋宫的宫门。
彼时恰逢御前的宫人刚来传过皇帝命贵妃侍疾的口谕,来者也知这是个苦差,说完不等皇后多问,就匆匆地告辞了。
皇后也是实在心力不支,一时滞在那里。徐思婉入殿含笑端详了她两眼,盈盈一福:“娘娘万安,臣妾奉旨来为娘娘侍疾。”
“你……”皇后强撑着身子坐起来,森狠地盯着她,目眦欲裂,“本宫……本宫到底是一国之母,你要做什么!”
“娘娘稍安勿躁。”徐思婉口吻悠悠,缓缓踱向床榻。花晨见状,心领神会地搬了张绣墩放到床边,徐思婉落座,皇后愈发不安:“滚出去!”
徐思婉一哂:“臣妾是奉旨而来,娘娘还是莫要这样将人拒之门外为好。让臣妾好好为娘娘侍疾,对咱们都好。”
皇后神色怔忪,眼底划过一抹无可掩饰的慌乱。
徐思婉欣赏着这抹慌张。
她自然是要慌的,这道旨意下来便意味着,皇帝放弃她了。
皇帝放弃了对她的一切尊重与维护,让她成了一个可被人随意出气的物件儿,将她丢在了与她水火不容的宠妃面前。
——这跟把一块肉丢在饿狼面前,又有什么分别?
徐思婉笑吟吟地端起搁在一旁的药碗,舀起一勺耐心地吹凉,接着心平气和地送过去,送到皇后嘴边。
“滚!”皇后扬手,药碗猛被打翻。药汁倾洒出来,在徐思婉玫红的衣衫上染出了一抹暗色,像血。
“皇后娘娘这般,可就不大好了。”徐思婉搭着花晨的手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扬音吩咐,“本宫更衣,花晨,你去为皇后娘娘重新备碗药来。”
“诺。”花晨垂眸深福,徐思婉绕过影壁、迈出门槛,听到皇后斥骂时连声音都在颤:“滚!都滚!听琴,你去回陛下,若他想看本宫惨死就让倩贵妃留在这里!去!”
徐思婉冷冷一笑,自去侧殿更衣。更衣时,她不经意地扫了眼铜镜,就看到月夕与兰薰桂馥状似冷肃的面容之下都有笑意蔓生,可见她的这口恶气,出得让拈玫殿上下都痛快了。
她慢条斯理地更了衣、又理了理妆容,才回到寝殿去。彼时花晨早已备好新的汤药送进殿,徐思婉如方才一样心如止水地坐到了床边的绣墩上,吹着药幽幽道:“看来陛下没顾上见娘娘差去的人。那这药,是娘娘自己喝,还是臣妾让人给娘娘灌下去?”
皇后心惊不已:“你敢……”
徐思婉微微歪头:“为了娘娘凤体安康,臣妾有何不敢?”
如此整整一日,长秋宫里都称得上一句剑拔弩张。皇后对她事事抗拒,哪怕她奉上一颗蜜饯,皇后都要挥手拍出去好远。
可皇后这样的坚持,也就持续了三日而已。足足三日里,皇帝都没有露面,这份冷淡与偏袒让皇后失了气力,皇后便渐渐失了支撑,变得任人摆布。
只不过,摸着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