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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周围吃烧烤的人,又转回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周敬年身上,“你不像是会坐在这种地方吃东西的人。”
周敬年一看就不是普通家庭出生的人,只从穿着上就能看出端倪。
周敬年将外套脱下来放在膝盖上,挽了一截袖子,露出修长有力的手腕。他听了方争说的,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上辈子为了追对方,从最开始的嫌弃,到后来的习以为常,他陪着方争吃过无数次路边的烧烤摊。
烧烤很快送了上来,周敬年用筷子把铁签上面不怎么油腻的烤肉蔬菜弄下来,把碟子里堆满后推到方争面前,把对方的碟子拿过来继续弄,自己偶尔吃一口。
方争看着他娴熟的动作,忍不住停了下来。
周敬年随时注意着他的,便看他:“不好吃?”
方争摇头,咽下嘴里的食物,空着的那只手在两人之间来回转了转,“你,对谁都这么温柔,这么体贴的吗?”
虽然场合不对,是在烧烤摊上,但周敬年此举就像他在电视里看到过的那种,帮女士切牛排的绅士。
周敬年凝视着他说:“自然挑人的。”
方争愣了愣。
很快,另一个碟子里装满了,周敬年再次推了过去,打断了方争来不及细想的思绪。
第6章
方争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十一点过了。叔叔两口子已经睡了,他快速刷了牙后,轻手轻脚地回了房间。
房间逼仄矮小,一侧放着铁架子高低床,一侧放了两张书桌,里面墙壁贴着几张明星海报,两边牵着一条绳子,上面挂着一排衣服,基本都是方浩然的。
在这个房间里,属于方争的地盘只有上铺的那一片小小天地。
架子床已经睡了好几年了,方争上去的时候动作已经很轻了,依然摇摇晃晃,咯吱咯吱地响,惹得熟睡的方浩然嘟囔了几句。
屋子里很快安静下来,方争躺在床上,一时半会儿却睡不着。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早就躺在床上了,以前从来是一点过两点才能睡觉。他想着今晚酒吧里发生的事,总觉得周敬年对他的态度有点奇怪。
然而细想之下,可能又是因为他是班级里第一个和他说话的人,周敬年和他亲近,也说得过去。
天气已经转凉了,想着明天一早还要起来把秋冬的衣服拿出来洗洗,方争很快闭着眼睛催促自己睡觉。
方争的叔叔叫方良彬,婶婶张蕾,一个在厂子里当工人,一个做家政,收入都一般。两口子守着这块地,总盼望着哪天被房产开发商看重,做着拆迁发大财的美梦。
方争对自己父母是全无印象,只知道他爸死得早,他妈嫌弃家里穷,两岁的时候就扔下他跑了。小时候全靠他奶奶养着,养到五岁,他奶奶也走了,这责任就落在了他叔叔身上。
方良彬夫妻俩思想呆板,在周围人都想着法子摆摊子越过越好的时候,他们觉得还是踏踏实实上班好,累死累活的工作也勉强够一家子糊口,一下子要养两个小孩实在够呛。家里穷,随便什么点小事都能吵起来,在油盐柴米的折磨中,人变得越来越麻木,越来越刻薄。“吃白饭的兔崽子”,这句话方争从小听到大,最开始还会伤会儿心,听得多了也就不在意了。
方浩然和方争同年,作为独生子,家里来了个抢食的,他自然也对方争从来没有过好脸色。父母对方争的百般嫌弃,一言一行对他影响甚深。从八岁起,全家的衣服就全是方争包了,那时候他老实,也确实是个吃白饭的,叔婶扔给他的衣服他都老老实实的洗了。
到了初二快放暑假的时候,方争无意中听到两口子说话,说不打算让他继续读书了,让他去做学徒,跟着人家学装修,学个几年出来就能挣钱了。
方争早熟,他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