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那就这样ai我
特别的——你是一杯温水,有人是甜饮料,当我渴了的时候,谁会在乎杯子里是什么呢?”
“你站在这里指责我,只是因为痛苦不是你的常态,却是我的。”
他的手还在鹤田的肩上,却好像能感受到自己体温的极速流失。一种战栗席卷了他。说愤怒,却带着恐惧,说恐惧,却又参杂着更甚一步的迷恋。
“我只是好想让你学会爱一个人。”许久之后,他低声说。
鹤田反问,“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会爱一个人?”
“那就爱我。”黑川说,“用你的方式,无论那是什么样子——”
“——试着爱一爱我。”
黑发青年垂下眼,好似地上开出了什么漂亮花朵,再不肯抬眼看他。
“好啊。”
黑川抬起头.
或许是刚才的对峙,让本就松散的被扎起的发更随意,几缕散了下来,白金色的发,映衬着鹤田的眉眼,看起来又轻浮又深情。
“有什么不可以的呢?”鹤田说,“如果你那么渴望所谓的爱,甚至不在意它是什么样子的,那么给予——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那一瞬间是近乎苍白的——因为大脑在处理着过载的信息,他仍然没能搞懂鹤田,甚至曾暗自自喜过的‘哪怕他不爱我,但至少我更靠近了他一点’这样的想法也显得虚妄自大,他怔愣的看着鹤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被看着的人堪称愉悦的拨动那个细致的小机关,羽毛似的剑鞘便脱落下来,路出尖锐的内里,硬质的剑刃。
黑川见过那个,是鹤田后来不知从哪里搞来的一条项链,银质的链,挂坠约有小指半指长,蜷起的羽毛之间贯穿着剑柄。鹤田并不带在脖间,反而常常缠在腕上。
闲谈时他曾问起过这挂饰的来处,但鹤田总是笑笑,从不回答。不过不管怎样,黑川觉得那个很适合他。
而此刻他把链子一圈圈绕过、摘了下来,拨动暗点,不过是眨眼,挂坠便变成了小巧锋利的锐器。
“如果渴求爱,就只能承担所爱之人给予的苦痛——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
他说着,像是舞台剧上的演员吟诵一句台词——除却情绪没有那么饱满外。他反攥住黑川落在肩上的手腕,顷刻,那锋利的刃便已经以巧妙的姿态轻盈而坚决的割裂跳动着的脉络。
黑川只是看着——
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但他从没搞懂过鹤田。
涌现的红色在那一刹那像极了腐朽之地盛开的花。
身后的尖叫已如消散浮云,他本能的抽手,按压手腕。指间不停溢出的液体,让他想到那一晚鹤田艳的似要滴血的唇,又柔软、又冰凉。被他反复用指腹摩挲按压,用尖锐的犬齿琢磨出绮丽的痕迹。
“如果这是爱的一种——”黑川说。
这一次,温度的流逝是切实的、具体的,但他并不恐惧,他已经不止一次体会。
有什么人涌了过来,有人惊慌的喊着什么。但他不管不顾,只是盯着鹤田,甚至不再停顿空白,路出和鹤田脸上相似的、愉悦的笑意。“如果这是爱的一种,那就这样爱着我吧。”
“喂,我说啊,隆明!真的不考虑下刚才的美人吗…我——操——”
正一脸阳光爽朗的戏谑同伴的有延健一终于变了脸,惊愕的看着前面的混乱。
“…啊。”前崎秀树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情不自禁推了推眼镜。
“——”那张凶兽似的脸终于染上了点别的情绪,伏下隆明挑了挑眉,吹了声口哨。“不错。”扭头朝有延健一道:“你难得提出了个有趣的建议啊,白痴。”
“查查他是谁。”又往混乱中心眺了一眼,想直接把人带走的心思被过于混乱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