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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4
潦倒,那朝廷每年拨下来的银子,都用在何处了?”

    冯县令吓得险些晕过去,往地上一跪便高呼冤枉:“王爷明鉴啊!朝廷给的银子,到了下官这儿便所剩无几,已全数用作修建堤坝和闸口了,您若是不信,大可去瞧账本!”

    又是那种违和感。

    梅庚眯了眯眼,心下琢磨着。

    这人自他们到临漳起,便开始似有若无地暗示着——我为官清廉,不曾贪财。

    甚至还如此果断地说出贪墨之事,若是换了旁人,即便是真受了这等委屈,那也只求自保,而不会直肠子似的如此说,岂不是给自己招来灾祸?

    他似乎在有意引导。

    梅庚不为所动,任他哭天抢地地喊冤,瞧着十分冷酷,实际上只是在心里忖量有关于临漳县令的情报。

    他来之前便已经查清楚,冯玉才有个独子,不曾参加科考反倒从了军,死在了长达两年的西北之战里。

    而这个冯县令在任五年,也算是中规中矩,可梅庚盯着他不放另有原因——查得清清楚楚,即使是被克扣过的赈灾银子,到了临漳也还有不少。

    可偏偏那些银子不曾用来接济百姓,也没如冯玉才所言修筑工事,反倒是…不翼而飞了。

    他还寻思是不是冯县令藏进了自己的腰包,可如今一见发现也不是那么回事,这冯玉才像个老农一般狼狈,就冲这枯瘦的身体,也绝非一朝一夕能饿出来的。

    那几十万两的银子,怎么就没了?

    在梅庚沉思之际,那冯县令算是彻彻底底地展示出何为文人口才,洋洋洒洒地说了大半晌,竟是一句都没重复,但归根结底下来还是一句话——下官冤枉。

    梅庚一时也拿不准,这冯县令究竟是个贪官,还是个奸臣,便大发慈悲地道:“冯县令起身吧,地上湿气重。”

    冯县令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好似随时都能倒下去似的,苦着脸叹道:“这雨也不知何时能停,这般下去,必定决堤。”

    “这大雨以前不曾有过?”梅庚往窗外瞧了一眼。

    冯县令面路苦涩,“下官在任五年,从未有过,这些年漳河还算是平静,倒是豫州更为严重些。”

    一时无人开口。

    梅庚也觉着自己倒霉极了,神色仿佛纯黑的、极冷的潭水,冷冷问道:“有人克扣赈灾款,为何不上报朝廷?”

    冯玉才支支吾吾了半晌,才苦笑:“下官写了折子,也不见得能送进永安城。”

    然而再问下去,冯玉才便遮遮掩掩,再不肯透路什么了。

    梅庚知道冯玉才还有事隐瞒,他那双手也不见得干净,只是不曾彻查清楚,也不好妄论其罪,随意询问几句,梅庚便让他下去。

    人刚走,方韧便沉痛感慨:“如冯大人这般的清官,朝廷理应多加封赏才是!”

    “……”

    回应是无限沉默。

    屏风后走出个如画少年,身上虚虚地披着湛蓝的锦袍外衫,显得更加单薄文弱。

    梅庚一抬眼,便瞧见本该乖乖在被子里的小家伙衣衫不整地跑出来,当即沉下脸,轻斥:“出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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