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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精蓄锐,保存体力。”
虞师长朝他翻了个白眼。
刚进城门,又一道军情递到虞师长手中。
他扫一眼后搁在旁边,继续把手上的茶喝完,又拾过来逐字逐句看了,头往后一靠,闭上眼,语气冷淡:“余大年死了。”
王胡子一愣,顺口说:“死就死了呗——那一师呢?”
“在回梓平的路上被伏击,伤亡过半,剩下的由范武领着向南突围了。”
王胡子一拍大腿:“向南?好小子,夹着尾巴逃跑啊这是!”
虞师长捏着茶杯,脸颊白得像要通透了,“他能逃到哪去?要是没了救国军这把伞,就他那点兵力,迟早被人吃了!我估计一师二师的残部混编后还能剩个万把人,范武不会跑远的,他在观风望火呢,让我们在阵前顶着,等到时机差不多,这老混蛋还会回来捡便宜,你看着吧!”
王胡子像狼似的眦着一口白牙笑,“那就等他回来。老子抽冷子给他一枪,这个大便宜就归咱们了,万把人呢,嘿嘿。”
虞师长听了,觉得这土匪头子很有点意思——有心计,也够狠,更难得的是,看得清形势,不过,倒并非文化素质使然,更像出自一种野兽般的本能。他不动声色地道:“万把人,那也是田司令的。”
王胡子毫不忌讳:“田琪升?他现在是光棍司令啦,余矬子死了,范武跑了,老子从来就不是他的人,难道你虞师长还愿意跟着他?”
虞师长压了压嘴角,“等打赢卫民军再说吧,你当许晋的炮兵营那么好下口?据说他手上有十几门山野炮,我们虽然也有,但大多是步兵炮迫击炮,要是任凭他对着城墙猛轰,就算梓平县也顶不住几小时。”
“是有些麻烦。”王胡子为难地搓搓手,“得先想个办法,把他的炮兵营给灭了,可惜,这么大一块肥肉,要是能吃下来多好!”
“吃得下才是肥肉,吃不下就是硬骨头,要卡喉咙口的。”虞师长重新披上大衣,开门下车,“我去见一下田司令,你准备布防吧。”
王胡子愣了愣:“老子是打过县城,可从来没守过,怎么布防?”
虞师长不耐烦地答:“当初各路军剿匪时,你那寨子是怎么守住的,如今就当升级一下,不会?”
王胡子恍然大悟,“不就鸟枪换炮?早说嘛,咱当然会。”
日头偏西,虞师长站在墙头哨塔上,拿着望远镜四下巡视,见城外依旧半点动静也无,心里直犯嘀咕:难道撤回去了?不打算攻城?不可能,谭麒任这次闹出这么大动静,断不会轻易罢手,不吃撑到吐出来,怎么舍得撤回去。
王胡子手搭凉棚看了看,说:“从昨天夜里折腾到现在,铁打的人也该累了,估计在休整呢。”
虞师长点头,想了想,吩咐副官:“叫邢大成一团出城,把小钢炮都带上,埋伏在西北边的林子里,等我信号行动,一定要把许晋的炮兵营给废了!”
方副官刚应了声,王胡子就笑起来:“迟啦,师长,我点了一千多崽子,正准备出发去占那片小树林,没你三师蹲的地儿啦。”
虞师长瞪着他,半晌哼了声:“脑子转那么快做什么!你那些土匪,打打枪还行,摸过几次炮,能使得清楚?老实在城里蹲着,换邢大成去。”
到了傍晚六点多钟,卫民军果然摸到梓平县外,开始攻城了。战况异常激烈,但基本上是两军炮火在对轰,比起有城墙做为掩体的救国军,平地上垒工事的卫民军显然吃亏不少。但许晋的炮兵营确实难缠,尤其是那门美制105毫米榴弹炮,打在城墙震得人脚底直抖,砖石落雨似的往下掉。
虞师长冒着性命危险在前线转了一圈,回头对副官说:“放信号,叫邢大成朝炮兵营开火,就算炸不飞他的重炮,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