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迟没有动手,想要引天子过来瞧一瞧,这样才能瞧见那块粗麻布啊。
陈述白看向她,刚要问她是不是木头,听不懂指令,就见巴哥用爪子抓起了一块布料,飞到了脚踏上......
那布料边缘抽丝,很像拉扯间从谁人身上拽下的衣角。
陈述白捻了捻布料的材质,心下起疑,宫中没人会穿这种粗麻,养在宫里的巴哥怎会拾到这种布料?
遭遇行刺时,他和刺客的确有过打斗,是在打斗的过程中无意撕扯下来的?
“你是尚衣监的掌印,应该见过不少料子,瞧瞧这个源自哪个衙门?”
殊丽接过布料,放在烛火旁仔细辨认着,秀气的眉紧紧蹙起,欲言又止。
“说吧。”陈述白拉开摆放在书案下的玫瑰椅,淡着眸坐了下来,并不像是在判断案情,更像是在等待一个佐证。
殊丽攥紧布料,开始了她事先编排好的说辞,“奴婢的确见过这、这料子,只是......”
什么事能叫她犹犹豫豫的?必是与她有关。见她惨白着脸,眼含挣扎,陈述白不耐道:“说。”
这批粗麻毕竟是从尚衣监出去的,殊丽要先发制人,先把尚衣监摘干净,免得孙总管反咬一口。再者,她还能顺便告个状。
“若奴婢判断的没错,这料子是西厂送至尚衣监的粗麻。”
她停顿一晌,等着陈述白发问。
西厂的服饰并不由尚衣监供应,陈述白不解地问:“西厂为何要往尚衣监送布料?”
露出少许惧怕西厂的神情,殊丽继续回道:“是孙总管交代的,让尚衣监帮他们做批短褐,但没说缘由,也不许奴婢过问。”
“你作为掌印,不知这种行为有违宫规?”
殊丽低头搅弄手指,没甚底气道:“西厂势大,奴婢怕得罪他们,只能应下。”
西厂虽不在十二监之列,却是内廷最强横的衙门,连冯连宽都对他们无可奈何,何况是殊丽。
陈述白单手撑额,“下次再有这种事,你还要忍气吞声?”
灯火下,男人面如瑰玉,俊美蕴藉,让人很容易陷入他的眼底。
殊丽表现得更为柔弱,如菟丝花需要依附植被才能繁茂生长,而眼前这个黑心肠的天子,就是她要暂时依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