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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小惩大诫。”

    这话说出来,使得一室俱寂。

    宋直深深埋着头,双目赤红,沉默了良久方道,“……多谢大人,属下领命。”

    阿九静静地立在一旁,面无表情,垂在广袖下的两只手却死死握成拳,精心修剪的指甲很漂亮,此时深深陷入柔嫩的掌心,袭上一阵尖锐的刺痛。

    她能感觉到,一道阴冷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带着探究的意味。

    分明是和煦的春令天,金色的日光透过窗格上的万字回水纹倾泻而入,不偏不倚照在阿九身上,她却如置冰天雪地。

    冷汗顺着耳际的发滑落下来,良久,珠帘后的男人又道,“行了,都出去吧。”

    阿九闻言微微缓了口气,紧绷了多时的身子骤然一松,将将转身提步要走,他再次开口,简简单单的三个字,钻进耳朵里,令她不寒而栗。

    “你留下。”

    ☆、霜雾重

    “你留下。”

    在相府,乃至整个大凉,他说出的话便不容忤逆。

    阿九身形一滞,果然停住了步子不再走,一丝凉气儿从背脊窜上来,顷刻之间弥漫进她的四肢百骸,恐惧细细密密爬上心头。

    一众锦衣卫从她身旁走过去,途径时没有一个人侧目。不多时,屋子里便只剩下她同珠帘后头的那个人。房门从外头重重合上,隔绝开两种人的命运,阿九苍白的面容上印着一道淡淡的光影,窗扉洞开,她怔怔望着窗外。

    院中栽种着禾雀花,串挂成簇,深沉的紫,在金光照耀下却呈现出水红的意态,风拂花动,绚烂艳丽,昭示着无穷无尽的黯然生机。

    很多时候,人甚至不如一株春花,不如一粒草芥。

    阿九迟迟地回过神来,微抿苍白的唇,深吸一口气又吐出,规整规整思绪,这才缓缓转身。她微抬眸子,匆匆往那帘珠串后扫了一眼,却蓦地一惊,脚下的步子朝后退了两步--珠帘后的人已经不在了。

    她背上冷汗涔涔,面上掩不住的惊疑。

    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不成?她皱起眉,绞尽脑汁地回想之前的事。她一直在这个屋子里,并未见到他离去,更让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自己甚至连一丝珠帘的响动,一丝脚步声都不曾听见。

    正惊忡,一个声音却毫无预兆地从她身后传来,阴寒冷冽,带着几分立在高山云雾间的肃清,“你在看什么?”

    五年的时光赋予阿九超过常人的自控力,然而此时,她还是硬生生唬了一跳,心中惊骇,一面往后退一面惴惴回头看背后的人,目之所及却令她呼吸都一错,脑子有刹那的空白,只凭空冒出了“惊艳”二字。

    三步的距离,不近也不远,足以令她看清眼前的人。

    阿九在相府长大,自幼习礼仪读圣贤书,也算得上有才有识。然而看着他,她却搜肠刮肚也找不出一个词能用以描绘这样的美。

    也许是因为身上有苗疆血统,他承袭了一副极别致的五官,和汉人的循规蹈矩差别甚大。那副眉眼深邃异常,跳脱出任何人对美的想象,瞳仁如墨,画屏上的腊梅幽兰映入其中,那双眼便是天地间唯一的风景。

    他有颀长的身形,同她记忆中的蟒袍曳撒不同,他着常服,皎白如月,如墨的长发在耳后松挽,一缕发丝滑落,被那修长如玉的右手轻轻捻在两指间,侧目一瞥,眼波流转间尽是风华。

    乾字号的姑娘自幼习媚术,修得是如何勾引男人蛊惑人心。阿九此时却发怔,暗道媚术的最高境界恐怕就是他了,能以眼惑人。

    这时外头穹窿上飘来一簇云,遮挡了大半的金乌。日光的金色稍稍淡退几分,勾勒得廊檐柔婉青峰和缓,斜照向他,映衬他身旁的红梅霜雪,似仙,又似画中人。

    仿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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