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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本上扩展旧稿了。字写得潦草,但写得很快。钢笔的流畅度会让手上瘾,有越写越停不下来的趋势。窗外阳光穿越通透的玻璃窗,干净地滑泄在纸页上。手指被晒得发暖,阮肆渐渐进入节奏,沉浸在某个独特的世界。
组合文字是场游戏,每一个热爱它的人都有不一样的节奏和排列,这是纵然风格相似也必然有别的地方。骨肉结合塑造成脑海中立体的人,他们在光影间行动如常。隔着看不见的镜面,创作者会渐渐从最初的寻找感觉,变成追随“他”的感觉。
这种游戏让阮肆痴迷。
夏婧来找他一起去食堂的时候阮肆已经停笔了,笔记本收放回抽屉,正和孔家宝站教室后窗说话。见到夏婧,三个人一起去吃午饭,过操场还看见秦纵跟孔家钰在打球。
“这大中午热死了。”孔家宝挥手,“我愚蠢的欧豆豆呦……”
秦纵望过来,阮肆比了下小拇指,示意自己腰还青着呢。秦纵笑了笑,几步上了个篮,落地的时候对阮肆比出大拇指,对着自己。
“靠。”阮肆失笑,“有胆子,放学见。”
“他俩感情特基。”孔家宝对夏婧开玩笑道,“你千万别吃醋哈。”
“滚你。”阮肆说:“正经说。”
孔家宝揽他肩,又扯到黎凝生日会,和夏婧商量带什么去,吃完饭还依依不舍地没讲完。
下午最后一节体育课,没什么特别的活动,就是打篮球。阮肆和孔家宝打了一身汗,放学原本不想回教室了直接回家,到车棚又记起来笔记本忘带出来了,只得转回去拿。
卫生间里赵云林正在抽烟,靠着最里边的门挤了五六个人。他向窗外吐烟圈,把手里的笔记本又翻了几页。
“我操。”赵云林笑:“这他妈竟然是,阮肆竟然在写。”
“我看看。”边上打着火点了烟的男生接过去,“他这字能看清个鬼,主角叫……嘶,这他笔名吧,择什么?我靠这字能不能走点心。”
一圈人传看,赵云林问:“谁带笔了?”他叼着烟,“看人东西不能白看,我给留点批语。”
“这儿。”他用马克笔在纸页上随意画圈,在原本的字迹上肆意妄为地写上:什么玩意儿。
“我来我来。”点烟的男生接过去,跟着画了几道杠划去原文,边写边念:“垃圾文笔,老子连字都看不清,端正点态度呗。”
“你别写了,什么东西啊,将来震惊文坛,那什么,文学之耻。”
“猥琐……我靠,猥琐这两字怎么写来着。”
“画个拼音就行了。”赵云林抖着烟灰,“反正又用不了了。”
“差不多点行了吧。”后边有个人说,“阮肆混得又不差,惹急了得干架。”
“让他来干。”赵云林冷笑,“我怕他?谁干谁不一定吧。他长得那样,你怕他一小白脸?去年陈麟和他斗牛,小动作搞成那个样子他不也忍气吞声地咽了。他名字叫‘肆’,不还姓‘软’么,怕个蛋。”
纸页“呲啦”一声被扯坏了,点烟的男生随手又撕了一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