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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完了吗?”他看着秦纵吃饭,“完了就跟我回家,下午不干了。”
“已经答应人家了。”秦纵快速扒了饭,“不过活很少,就是收拾老仓库。”
“那我早一点来接你。”阮肆坐石凳上想了想,“这会儿就觉得有个手机还是方便。”
“晚点来也行。”秦纵把饭盒合上,道,“我就在这儿乖巧等你。”
“我要是没来呢?”阮肆挑眉。
“你要是不来。”秦纵说,“那我就只能在这儿生根发芽开花花了。”
“秦花花。”阮肆一巴掌呼他后背,“接接接,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我就来。”
天边翻了个闷雷,灰色的空气无比闷热。阮肆起身往回走的时候又回头看秦纵,秦纵就乖巧地坐在石凳上望。
“我回去了。”阮肆又说一遍。
“你倒是走起来啊。”秦纵笑,“原地踏步呢?”
“下午老实等着我。”阮肆说,“看这天要下大。”
秦纵点头,阮肆才真的往回走。
一下午依然没写出来东西,阮肆笔敲桌面,在虫鸣和鸟叫中看远处池塘芦苇摇曳,风皱涟漪。他看似在思考,实则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种状态挺好的,自然而然就会有点想法,也自然而然就会进入记忆回溯。轻轻松松地想事情,不容易打结。
阮胜利拍他背的时候,吓得他笔差点飞出去。
“爷爷。”阮肆惊魂未定,“好轻功!”
“你奶奶叫你几声了,没反应。”阮胜利看他空白的稿纸页面,“万事开头难,还磨着呢?”
“正想着呢,”阮肆合上笔盖,“被你一掌拍得没影了。”
“那就别想了。”阮胜利指了指天,“外边已经下起来了。”
阮肆才发觉雨滴滴答答地在下,说话的功夫间不断急促而汹涌,有点要倾盆的意思。他陡然站起身,“都这会儿,我该去接秦纵了。”
“伞已经备好了。”阮胜利在后边喊,“你看着点路,一下雨到处都是泥巴。”
阮肆应了声,打了伞就出门了。
路上没敢磨蹭,跑得挺快,找到秦纵的时候他正靠仓库门口折着一张旧作业本的纸。明明是双漂亮的手,却非常笨拙地永远也学不会阮肆教给他的折纸方法,把船头都塞成圆的了。
“哇靠。”阮肆收了伞挤进门边,“谁捅破了天,漏了似的。”
“这几天太热了。”秦纵还琢磨在纸上,“下大点凉快。”
“回家也很凉快。”阮肆拉开外套扔他背上,“完了吗?”
秦纵披着他的外套,“完了,动作迅速。明天要还下雨就不用来了,下雨天没什么能干的。”
“那我明天要睡到中午再起来。”阮肆说,“你别折腾我。”
“……”秦纵套上外套,“我什么折腾过你,我这么乖的小青年。”
“要不晚上我打地铺吧。”阮肆抖着伞,“这床太小了,没留神又得把你踹地上去。”
“不行。”秦纵没商量,“地潮虫多,你想跟哪个品种的潮虫同塌而眠?”
阮肆哆嗦一下,“好恶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