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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过夜。他认为自己每隔几天就要值夜班,妻子会要求其他时间不在外面过夜也不奇怪。
现在看来,这样是不是有点奇怪。
季师益不是第一次觉得无法明白女人,他没办法产生和周芳类似的感情,试图限制对方的活动,干涉对方的社交甚至心理。他不敢对天发誓他见到妻子以外的人不会产生兴趣──他觉得任何一个人都不敢发这样的誓,但是他既然对婚姻宣誓,他就会克制一切婚姻外的情感。他认为那样是对婚姻负责,可是假如这种负责包括完全的禁锢,他开始觉得自己走入婚姻有些草率,甚至有些天真。
晚上回家时,周芳并不在家中。季师益想著她可能去的地方,先给她父母家里打了电话。岳父接的电话,季师益还没开口,他就说我姑娘又闹脾气了,师益你辛苦了。她从小就脾气不好,别理她,让她妈哄哄,等两天就过了。
季师益说我去接小芳回来。
岳父说不必了,让她在家里待两天就好了。我跟她说你打电话来就行了。她气没消,也不会见你。
季师益放下电话之後开始肚子饿了。周芳不太会做饭,但每天好歹都准备了外卖食品等他回来吃。他抓起外套,决定出去吃饭。
那年春天一直反复变天。下午时开始降温,对广州的三月初来说,冷得有些过分。出门他就发现自己穿的有些少了,他去车库里开车出来之後,在车里稍微暖和了一会儿,就开出了小区。
没有目的地开了会儿,想不出一个人可以去哪儿吃饭,最後鬼使神差地开到了医院。在车里打电话给附近的烧腊店叫了个外卖,叫人送到十四楼的肝胆一区。事後想起今晚值班的是一个新来的进修医,他又打了个电话给刚才那家店,说送两个饭,并且改送到十二楼外科总值班房。
今年外科老总有两个,两天一值,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今天是邱景岳值班。
从车库里出来十分冷,他扣上外套的扣子,从地下车库坐了电梯直达十二楼。普外科总值班房不属於任何病区,在十二楼西边单独的一个角落里。出了电梯後,他有些犹豫,於是并没有走到总值班房去,按了电梯的下行键。
外科楼总共十台电梯,他使用的这台是西边最边上的一台单独梯,同时也是职工梯,晚上一般没什麽人。但电梯下行时停了十六楼,到十二楼门开的时候,里边有人。
邱景岳看到季师益时稍稍吃了一惊。季师益只好朝他笑笑,说:“师兄。”
邱景岳走出电梯,见他并不进去,电梯门就这麽关上了,问:“不下去吗?”
“我刚上来。”
“然後又等下去的电梯?”
季师益尴尬起来。邱景岳笑著问:“是不是来找我的?”
邱景岳看起来有点疲惫,以前干净的眼睛下面现在有一圈淡黑。季师益做老总的时候有四个人轮班,稍微好了那麽点儿。现在是两个人,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