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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产科一区看了张宁在23床,於是就浩浩荡荡去了23床。
23床的人确实是张宁,但邱景岳不在床边,有一个陌生男人坐在那儿和她聊天。那个男的见那麽多人过来,对张宁点头说:“那我先走了。”
季师益在人堆後面,看那个男人走出病房,回头看了病床上的女人一眼。那是很难形容的一眼,季师益忽然什麽都明白了。
一行几乎是陌生人的医生护士对张宁说了些客套话,问她邱景岳去哪儿了,她笑得很和煦,说他去置办晚餐给她吃,一会儿就回来了。一行人满意而归。
那天下班後,他打电话回去告诉父母今天去朋友家,不回去吃饭。然後他打电话给邱景岳,邱景岳的电话处於关机状态。领导在一个月前强调过医生就算休假,手机也不能关机,那之後很少有人敢让手机处於这个状态。
季师益推断邱景岳是顶风作案。他於是问护士长要了医生的通讯记录本,看到邱景岳自己签下的住址──确实也在芳村。季师益抄下地址,到那附近问了路之後终於找到他所住的那个小区。
他的房屋在顶楼,楼房不高,十层左右。季师益在楼宇处等待了一会儿,有个大伯进门,他也跟著进去了,尽管那大伯狐疑地看了他好几眼,他只是装坦然。
电梯到达十层後,季师益找到1003,开始按门铃。按三下,歇一分锺,在按第三次的时候门啪的一声,慢慢打开了。
邱景岳家只安了一扇防盗门,开门後季师益以为自己见了鬼。门里的人头发凌乱,胡子拉渣,白色的衬衫上有大片的污渍,纽扣扣错了上下,裤子是睡裤,手上握著一瓶白酒,已经差不多空了。他对著季师益笑:“小季,你又找到我啦?”
季师益进门,屋子里一股奇异的味道,混合著霉味、酒味以及不知名的味道。窗帘都是拉上的,里边一片昏暗。季师益打开灯。已经晃到沙发边上、坐在地毯上的邱景岳含著酒瓶口,没倒出一滴酒,把酒瓶往一旁丢了,嘟哝著:“空了。”
客厅里惨不忍睹,沙发上,地毯上丢著很多空酒瓶,与之相伴的是满世界的外衣、内衣、袜子、毛巾,塑料带、一次性碗筷、吃剩的方便面盒子。
季师益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强风吹了进来,邱景岳看著他,笑嘻嘻地说:“小季,你怎麽现在才来,我都吃过早饭了。”
“当然要吃过早饭,现在都是晚上了。”季师益蹲在邱景岳身边,伸手理著他的头发。
邱景岳抓下季师益的手,放到眼前仔细查看,看了半天,说:“小季,你没戴戒指,这样不行。”
季师益把他的手反握,放到他面前,说:“看,你也没戴。”
邱景岳看著空空的右手无名指,又看了很久,慢慢抬起头对季师益说:“小季,她不要我了。”
“她不要我了。”邱景岳喃喃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