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们都是小怪兽
了,比前一次镇静了许多,他没有立刻退出去是想确认一下绘梨衣的状态。
“我马上就出去,你没事吧?我已经好了我没事了。”他说得杂乱无章。
绘梨衣仍旧缩在浴缸的角落里,黑·暗里她的瞳孔亮得慑人。但那不是进攻前的凶相,而是恐惧,她像是一只受惊的小动物那样,蜷缩在浴缸的角落里瑟瑟发抖。
路明非又有点紧张起来,他本以为绘梨衣还有心情看特摄片,应该处在比较稳定的状态下,可情况跟他想的不太一样。绘梨衣把自己更深地泡进水里,浴缸里的水溢了出来,带着微微的血红色。
水面上浮着那件被鲜血浸透的、蓝紫色罩黑·纱的公主裙。
她显然是受到了惊吓,所以返回旅馆里立刻把自己泡在了浴缸里,放水清洗身·体。她是杀戮者,但她所受的惊吓跟那些人临死前感受到的恐惧是同等程度的。当时她处在非常不稳定的状态中,但她还是把路明非带回了情·人旅馆。
“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路明非小心翼翼地向她伸出手去,但是浴缸实在太大了,他伸手也够不到绘梨衣。
他还不敢把手伸得太长,一则怕触碰到绘梨衣的身·体,二则绘梨衣的神情有如炸毛的小猫,猫温顺的时候可爱,但受惊时是会连主人都咬的。
绘梨衣警·觉地看着他,怀里抱着一个湿透的枕头。
路明非知道自己必须要说些话让她安心,可他刚做了那样诡异的梦,他看绘梨衣一时像是受惊的小女孩一时像是燃烧的丑陋傀儡,他的手也有点抖。
“别怕,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我不会伤害你的……如果有人要伤害你……我会保护你,别怕。”他干巴巴地说。
他拿起浴缸边上的小黄鸭,放进水里轻轻地推向绘梨衣。两个人的目光都跟着小“东京天空树亮灯是你安排的?”酒德麻衣问。
“还不是武宫贤司想出来的那套老招数?神启嘛,在双方心动的时候给他们些神启,让他们觉得这是命中注定的相逢。”苏恩曦撇撇嘴,“那帮专家组也就提了这么一条有价值的意见,钱倒是花了不少。”
“你应该在高天原坐镇,来这里干什么?”
“红豆大福饼,趁热吃咯。”苏恩曦把手中的便当盒递给酒德麻衣。
“对我这么好?”
“关心你嘛!”苏恩曦耸耸肩,“去屋檐下躲着吃吧,不用守着你那支狙击步枪,人家正在拥抱,情意绵绵,不会忽然化身怪物毁灭东·京的。”
两个人躲在短短的屋檐下吃红豆大福饼,雨滴落在她们考究的靴子前。
“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为什么那么喜欢记录音日志?”苏恩曦问。
“薯片你有没有怀疑过一件事……自己是不是真的活过?”酒德麻衣望着外面千丝万线的雨。
“我得指出你这种唯·心主·义·的怀疑在尼·采和斯宾塞的著作中已经有过非常详尽的批驳,如果你需要参考书的话我可以借你几本书看。”
“我有没有给你讲过忍·者的生活?”酒德麻衣忽然转向另一个完全无关的话题。
“没有,不过在我想来忍·者不都是你这种样子的对吧?开兰博基尼跑车,穿ChristianLouboutin的高跟鞋、二号Prada礼服,坐着公务机全世界泡帅哥。”
“真实的忍·者是一群疯子。”酒德麻衣咬着红豆大福饼缓缓地说,“忍术这门技巧被发明出来的时候,是日·本历史上最混乱的年代。那时在伊·贺和甲贺这两个小地方,几百个人就是一个小国,小·国之间相互战·争,因为不相互战·争粮食就不够吃,赢家吃输家的粮食才能活下去。因为人数少,所以单兵实力被特别地看重,于是大家都不惜一切地开发人·体的潜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