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进来的浴袍，抓着浴袍的手，收拢得很紧，直到苏余的手抓住了浴袍：“拿稳了。”

    “嗯，不会再掉了。”

    修长的指节才松开。

    顾晏寒站在门后，喉结滚动了一瞬，眼神晦暗落在那块磨砂玻璃门上，随即垂眸收回目光，抬手按住了发紧的眉心。

    苏余走浴室的时候看见的是就是这样一副画面，顾晏寒正扶额按着额角坐在柔软的矮沙发上。

    “你怎了？”苏余快步走上去：“带药了吗？”

    顾晏寒声音有些哑：“刚刚吃了。”

    苏余余光扫过，看见旁边的小几上还放着半杯水，看着他蹙眉戾气散的模样，走上前去想要让顾晏寒好受一些。

    脚步前移，还没靠近，顾晏寒骤然抬眼看向他：“离我远些。”

    苏余的脚步一僵在了原地，才踏一步的脚是一个往前走的动作，现在却成了一个进退维艰的动作。

    顾晏寒深吸了一气，压着眸间晦暗：“你去床上休息吧，我怕我会弄伤你。”

    他果然是失调症又发了。

    苏余脚步微微一动，继续向前走去，一直走到顾晏寒身旁，很近很近，近到他清晰嗅到顾晏寒身上信息素暴烈变化的过程，也近到顾晏寒嗅到他身上浅浅的信息素甜香和沐浴乳残余的淡香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他的睡袍衣摆垂着，贴着顾晏寒的膝盖。

    “一起痛吧。”苏余咽紧张，看着顾晏寒额角的薄汗，抬手为他擦掉了，低头抱住他的肩。

    这是一个依托的拥抱，苏余睫羽微颤，紧紧闭上了双眼，感受着顾晏寒身上信息素的不断变化，接近于一场爆发，苏余本畏惧的轻颤，只感觉到一双宽阔炙热的手放在了他后背，有些用力的按着他背心。

    一，一抚着。

    苏余忍着紧张战栗睁开眼，侧眸看向顾晏寒，看着他皱着眉头眉眼间满是戾气的模样，双眸格外的深黑，紧绷的颌将平时冷锐的线条显得更锋利。

    他侧头过来，满是戾气的眸子也转动过来，冰冷的眸子里映他的脸，像在看着野兽在看猎物，贴在他后背的手在细微颤抖着，在极力的克制，顾

    晏寒陡然闭上眼眸，抱紧了苏余，轻轻在年额侧落一吻。

    “不会有事的。”

    他漠然贴着年柔软的发：“一会就好了。”

    苏余蜷在他怀抱里，有些迟疑：“你确定？”看起来感觉非常严重的样子。

    “嗯，确定。”顾晏寒答。

    房间里只剩他俩的信息素，紧紧的交缠合在一起，顾晏寒紧闭双眸抱着年，依然在一轻轻抚着他的背，不知道是在安抚年还是在安抚己快要接近疯狂的情绪。

    “其实……就算我失调症发作应该也没关系……最近症状好像一次比一次轻了……”

    抚着年后背的手一顿，停在上方两厘米，迟迟没落。

    伴着一声叹息一般的喟叹，掌心轻轻按在年背心：“你还小。”

    一个连信息素都还会抗拒的年，受到的只会是伤害。

    “……”顾晏寒动不动就说他还小，让已经成年了的他很没面子好不好：“我成年了，你不要总把我当小孩。”

    “好，次不把你当小孩了。”

    “这次！”

    沾在花瓣上的露珠滴落。

    啪嗒砸在了地毯上。

    顾晏寒垂眼指节收拢，倏地站起身，将年抱在怀中一路带到了床畔，俯身吻住了他。

    ……

    一直吻到苏余失调症发作才放开呼吸紊乱的年。

    漆黑眸子垂眼，俯瞰年因为失调症发作疼痛蜷缩起的身躯，眼眸深处是无尽的复杂，他知道，苏余提这个要求，只是想要和他一起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