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节
没等周屿白回答,林项北就不紧不慢淡声道:“周屿白,你故意的。”
半个小时,一条消息都没有。
周屿白像大型犬一样,埋在他的颈侧深吸了口气,嗓音压低:“我听不懂,明明是你来找我。”
林项北看到了周屿白也仍戴着的耳机。
他没有松开抓着周屿白领口的手,只是力道很轻地推了推,安静看着直起身的周屿白。
他正想说些什么,就看到周屿白逆着房间里的光,低头看着他笑。
声音很低,为了不打扰队友几不可闻,但两人间的距离超过了安全距离,林项北听得很清楚。
周屿白浅褐色的眼睛注视着林项北,像雪山映照出的日光。
“林项北,我喜欢你。”
林项北没转移开视线,也没有收回手,出乎周屿白意料地点点头,很正经地回答:“嗯,知道了。”
周屿白又想笑,今天他想笑的次数比过去一年还多。
林项北黑漆漆的眼睛看着他,认真轻声道:“周屿白。”
周屿白圈住他,将下巴搁在林项北的肩膀上:“你说,我在听。”
从周屿白身上传过来的体温暖烘烘的,林项北推推他的脸解放自己沉重的肩膀:“周屿白,你很沉。”
周屿白不在意地点头:“哦。”
随后他前言不搭后语地随口道:“那你别回房间了,我睡不着。”
林项北想说这两句话之间有什么逻辑关系,却被仿佛大型挂件一样的周屿白抱着,轻轻松松地带进房间,关上了房门。
沉闷又无言的鼻音从周屿白怀里传来,他勉强探出一双眼睛,黑发比刚才更乱了:“……你放开我。”
周屿白理直气壮地收紧手臂,淡声摇头:“我不。”
这是林项北第二次进周屿白的房间。
周屿白在陈设方面不太喜欢变化,每一个细节都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大概就只有床头柜那边,多了一个鞋盒,应该是今天刚拿出来看过,还没有放回去。
第140章
林项北费劲地从周屿白的桎梏中探出半个脑袋, 对他这种阿拉斯加一样令人产生负担的熊抱哭笑不得。
他半张脸埋在周屿白的肩膀处,在试图让对方放开他无果后,无言地吐出一口气, 索性站定不动,放弃挣扎任由周屿白圈住他,掀起眼皮跟墙面上悬挂的黑白画报对视。
延伸到天花板的照片墙上,周屿白表情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
照片中的周屿白一身禁欲的黑西装,量身裁剪的西装将宽肩修饰的恰到好处, 他随意地半靠在栏杆上,眼底盛放着漠不关心,浅褐色的眼睛在黑白色调下,晕染出一片淡而锋利的琥珀。
五官浓墨重彩, 英挺凌厉的眉峰漫不经心挑起,将背后蔷薇的热烈掠夺, 恍惚间只关注他咬着香烟的薄唇,打火机点燃时一瞬绽放的火星。
林项北看着照片中英俊漠然不可逼视的人,视线从画报上转移到正安心抱着自己不放的周屿白身上。
西装笔挺,衬衫松松解开几颗扣子的男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肾上腺素升高的荷尔蒙。而手臂张开整个人挂在他身上的某队长,跟想要表达亲近的阿拉斯加如出一辙,惟一的区别,大概就是不掉毛。
洗漱完准备要休息了,周屿白换了一身质地舒适的睡衣,深蓝色面料柔软, 夏日里自然轻薄,他理直气壮不肯放手, 发梢仍不免湿漉漉,将林项北的睡衣领子都蹭得氲湿了一小片。
明明是同一个人,在不同状态下,却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灵魂。
太割裂了,饶是林项北,也不由得有些想笑。
他拍了拍周屿白的胳膊,淡定地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