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委屈
软目光微动,追随着来人的方向。
“刘前辈,师弟。”明宜师叔走上前去,多拿了个茶盏倒上一杯茶,然后递给两人。“弟子的事,还辛苦你们来一趟。”
“不辛苦,让真人费心了。”刘宜堂将茶一饮而尽,脸上笑意渐深。刘宜堂名义上是刘蔚和刘柳的师尊,也是万花宗的掌门,不过他还有一重身份,即是刘蔚的父亲,刘柳的舅舅。
“来的路上我已经教训过这俩小子了,平日里管教宽松,这才养成了他们喜捉弄的性子。但他俩本性良善,绝无恶意,往后我也会多加管教,我就替他们向软软姑娘道个歉。”
许软软站在原地,刚想开口,却感到一股威压向她袭来。压着她就要跪倒在地。她强撑着身子,脊背几乎快要被压弯,钻心的疼痛蔓上骨髓。
是刘掌门。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眼中闪过一丝鄙夷。
“师兄,”容倾抬眸,“我的弟子刚入宗门,许多事情并不知晓,与同门有些摩擦,我也会多加管教。”
“师弟,刘前辈都是明事理的人,我就不必多言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那就带着弟子回宗门去吧。”明宜师叔笑了笑,拍了拍容倾的肩。
“可一开始也不是我挑起纷争的…”许软软不服地想反驳,被容倾覆上手腕的手压了下来。
“师兄说的是,我会亲自同她讲明道理。”
许软软跟在容倾身后,落日的余晖绰绰落下,影子拉得很长。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容倾。他不厌恶她,却似乎也不喜爱她,但又要将她放在身边,不让她离开。
许软软莫名有些委屈。那些压制着的复杂情绪难得的浮现了个轮廓。身上的疼痛还未消散,重重地撕扯着她。
身后的脚步声渐渐放慢,微弱得不可闻,容倾惑然转过身子,凝视着身后的许软软。
她隔得远,比以前那几次离了不少的距离。单薄的脊背挺直,手垂在衣袍边,静静地站着,不言不语。素白的一张脸上,沾染了些白色的粉末,违和地划出痕迹,她扁着嘴,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手。不大的年纪,清晰可见的生涩。
“师尊,你也觉得我错了吗”
不大的声音回响在潮湿的空气中,女孩声音有些哑。
“怎么了?”
“师尊,你可以忽略我,视而不见,如若无物,这都没什么。可不可以…不要再像今日这样”哪怕不要在她面前。
面前的许软软眼中浸着湿凉,眼角带着微红,连鼻尖都染上了淡粉色,她半咬着唇,下唇被咬出了浅浅的白痕。容倾意识到她在说刚才的事。刚才,他没有阻止,顺着明宜师兄的意思,是想尽快了结此事,不再生事端,她应该是理解成了…不过,这样也好。他们之间,不应该有过多牵连。
“宿主,我早就说了。反派就是反派。哪怕你当初不忍心杀他又如何,他还是那个黑芯子,谁知道他留着你有什么目的呢。”382适时地支起身子,冒出个头,趴在许软软肩上吹着耳旁风。“他可是最坏最坏的反派啊。”
小腹突然的一阵疼痛袭来,里裙里传来濡湿的感觉。混合着腥潮味。许软软不自觉地慢下脚步。怎么这时候又来葵水了。
“是,师尊,那我先回房了”
面前的女孩脸色比刚才还苍白了几分,小步小步地挪动着,手上攥紧了衣袍的一角,眉心蹙紧。抬起头时,眼中水雾弥漫。
“你…”
“没事,只是刚才吹了风有些受凉,师尊没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许软软焉哒哒地和容倾到了别,径直回了房间。容倾给的那把剑还摆在床头,许软软把剑从柜子里取出来,泄愤地揍了几拳,才觉得畅快了些。明明就不是她的错,莫名被卷入一场破任务里,被迫承受着恶意,凭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