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呼吸?”
发着铁锈和焦炭的气息。
我——我没说要这种沐浴啊!
“希望您能满意暗夜之湖的浴池。”她说。她退下了,那扇沉重的大门重重关上。
呃。
好吧,我可以呆一会,然后叫她过来说我沐浴够了。
我向那池子走近。在珊索丝也有一个这样的池子,维洛带着被瓦尔达里亚打成重伤的阿格利亚斯,领我去过。不过那里的血浆是红色的,那是魔王……那是从前的我杀死的叛逆我的魔族的血。
这些蓝紫色的血,是什么的血?
是他亲手杀死的什么东西的血吗?
我在池边坐下来,伸出手去。和那时候一样,能清晰地感受到涌动的血膏中丰沛的强大力量,供我随意采撷吮吸。和那时候不一样,我的感知更清楚了,能清楚地“看”到热流中魔力是怎样回旋流转,怎样……
聚拢到一个地方……
啊!!!
我猛然抽回手,但是晚了。或者应该说,我太慢了,我没有他快。他发现我发现了他,于是立刻出手——我被黑色的锁链缠住腰,拖进去了。
好烫。热在烧我,过度纯粹的魔力在烧我。皮肤又痛又痒,而且呛了一大口血膏,感觉喉咙和鼻腔在烧灼。肺里都是火。
不能呼吸,好难受。并不会死,可是真的好难受。我不需要这些魔力,我自己体内的完全够用,被这样的溶液整个浸没完全只是受罪!
一只手抓住了我。
睁开眼睛也看不清,可是,感知能“看”得很清楚。并且,被他触碰到的皮肤隔绝开了那些令我痛痒的溶液,很舒服。
他抱住了我,我的胸脯贴着他的胸膛,他的手臂贴着我的后背,我们的腿交错着,摩擦着。他的吻落在我的嘴唇上。
*
我在扒住池边,不住地呛咳。
“为什么要呼吸?”他说,“屏息对你来说很难吗?”
他什么时候去死啊!
“为什么要把我拖进去?”我说,“打声招呼对你来说很难吗?”
“那就是一声招呼。”他回答我。
我为什么要和他说话?
我撑起手臂,想爬出这池血。他抱住我的腰,把我拽回去。
“干什么?!”
“陛下您不是说想沐浴吗?”他说,“这么快就出去,是我的浴池叫您不满意吗?”
“你知道我喜欢的沐浴是什么样!”
“我不知道。”他说,“你喜欢让任何人服侍你——除了我。所以,我不知道。”
“因为你希望我来服侍你。”我说。
他嗤笑一声。
“起初不是这样,”他说,“后来……对,我这样希望。”
我的手指不觉攥紧了。
“你曾对我说,你不会让我变成蜂后,你来做魔王。”
“我难道失言了吗,陛下?”他说。
“放我回去。”
“要谨慎地措辞,陛下,”他的手在我腰上滑动,“特别是您现在这么弱,稍有不慎就会招引叛逆。魔王不应该说:放她回去。现在是您正赐予我无比尊贵的殊荣,下榻我的暗夜之湖。”
“瓦尔德,当然,你现在是最强的,连我也要屈服于你。但是,如果你执意要把我变成你的卵床——”
他猝不及防插进来,带鳞的阴茎裹着灼烫的血膏,高浓的魔力溶液烧灼着我的内壁,叫我一时说不出话。
“愚蠢,”他评价说,“冲动,”他动起来,“幼稚。”
我想起从前,我还不知道魔王就是我的时候,每当瓦大公轻蔑我,我总会有种害怕,怕我被认出自己是冒牌货。
现在,害怕的理由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