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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赶紧就不自觉的打住话头,朝他着点了点头,客气的笑着。
莫老先生也点了一下头,严肃的望回去,阿姨赶紧钻进了厨房。
阿姨身材有些发福,提着东西走的费劲,憾生帮着她把门口剩下的袋子也提了进去。
厨房里阿姨压低了嗓子问憾生:“憾生,有客人啊?”
憾生望着地上一袋袋凌乱放置的各种生鲜蔬果,低头沉吟了一下对她说:“阿姨,今天放您的假,您先回您儿子家,明天再过来好吗?”
阿姨是个有眼力的人,知道进退,也没探听什么收拾了东西就走了,憾生一个人留在厨房里,面对着一地混乱的生鲜食物,跟她的心情一样杂乱无章。她知道外面的人想让她叫他一声:“爸爸。”可是为什么要叫呐?她不想叫,她是一个自我的人,从来忠于的就是自己,就想她的母亲一样,她从来都不会演戏,她对自己的感情最诚实。
厨房的窗户里吹进一阵微风,太阳透过窗户照射进半室的光阴,干净的阳光下,空气中的漂浮的尘埃粒粒可见,朦朦胧胧的仿佛光阴下站着一个女子,还是她三十多岁的光景,一如她留下的遗像一样,圆圆的脸盘上宁静平和,温柔的望着她微笑,憾生望着那个方向,眼里含满了泪水,她恍恍惚惚的想到,如果她的母亲再生,那么见到她的父亲她也会微笑着面对他的,她的母亲其实到了最后坚守的不放弃的怕也不是那个男人,而是仅仅是她的爱情罢了。隔着将近三十年的光阴,隔着生死,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所有的恨也不过是因为有爱罢了,到了最后她也不过就是爱着这个人罢了,憾生望着那模糊的光影,泪中带笑。她忽然就明白了她的母亲,因为她是如此的像她。
憾生知道那个坐在客厅里的人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她应付不了他,也不想委屈自己,她找了一个能应付人回来应付他。
憾生给佟夜辉打电话的时候,佟夜辉正在开股东大会,他的企业是上市公司,他作为执行董事正在给所有的股东作报告,可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场面,偌大一个会议室里,坐满了人,临近中午,他的报告进入尾声,最后的总结陈辞可以说是所有前面铺垫的收尾就像唱戏的最后一下亮嗓,一场戏唱不唱圆满最后这一下很重要。
接憾生电话的是邓辉,憾生基本没有给佟夜辉打过电话,接通电话她一听声音就知道不是佟夜辉本人,她客气的对邓辉说:“我找佟夜辉。”
邓辉当时就坐在佟夜辉侧首的位置,接起电话本来正往外走,听见是个女人的声音,随口客气的回:“佟先生现在正在主持一个重要的会议,请等一会再打过来好吗?”
在这种时候憾生是缺乏耐心的,她直接就说:“你告诉他我是憾生,然后把电话拿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