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桥效应
嘴唇蹭过她的脸颊,衔住饱满的唇瓣。
头顶挂着为婚礼准备的衣裙,门外站着专程过来送她出嫁的伴娘和闺蜜,再往外几十米,亲朋好友正在等待她这个新娘出场,和新郎一起向他们敬酒。
明明是人生无比重要的时刻,她却像做贼一样躲在衣柜里,和纠缠了二十多年的青梅竹马拥抱、湿吻,旗袍光滑如水的面料被紧抵在一起的大腿挤出道道皱褶……
沉黛被强烈的禁忌感和羞耻感所左右,一边瘫软在贺杭身上,沉迷于他编织的情欲陷阱,一边做好社死的准备。
被发现也没有办法,既然做了错事,就该承担相应的代价。
然而,就在丁娇抓住衣柜把手的那一秒,阮飞双开口阻止:“黛黛好像不在,是不是我们过来的路上和她走岔了?要不出去找找吧?”
脚步声渐渐远去,房门重新关上。
沉黛推开贺杭,急促地喘息着,扬手给了他一个巴掌。
贺杭清俊的脸往右边歪斜,整个人像被打懵,缓了一会儿才艰涩地说:“黛黛,你骗得了自己,骗不了我。你的身体对我还是很有感觉。”
他穿着深色的裤子,腿上的湿迹并不明显,只有用手感受,才能发现端倪。
沉黛觉得衣柜里的空气越来越黏稠,已经喘不过气,不管不顾地推开半扇柜门。
明亮的光线流泻进来,她往后退了退,和贺杭拉开距离,看到他的脸上全是口红印,既凌乱又迷人,气结道:“你说过不勾引我的!”
“我没有诱惑你的意思,只是一时没忍住,这不能算勾引吧?”贺杭狡猾地混淆“蓄意勾引”与“意外走火”之间的界限,为防她炸毛,低声下气地道歉,“黛黛,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
沉黛不肯承认,打破和贺杭多年来的平衡后,这种不断试探彼此心意、将断未断的感觉让她觉得新鲜,再迭加一点儿差点被捉奸的吊桥效应,足够令她心跳加速,念念不忘。
毕竟,她骨子里一直是个热爱冒险、迷恋刺激的人。
沉黛怒气冲冲地离开衣柜,坐在梳妆台前,用湿巾擦拭糊花的嘴唇,给自己补妆。
贺杭从她鲜活的反应里找回一点安全感,仍觉不够,一动不动地杵在旁边。
沉黛将用过的湿巾摔到他身上,没好气地道:“快把脸擦干净,要是被别人看到,我看你怎么解释!”
贺杭暂时忘记自己的洁癖,迭起带着她香味的湿巾,俯身对着镜子慢慢擦掉脸上的口红印,恢复成高冷矜贵的样子。
“你们晚上要住一起吗?”“贵公子”婆婆妈妈地索要一句保证,不肯善罢甘休。
“……住在不同的房间。”沉黛急于脱身,用手肘捣了捣他的腰,“快走,有什么话改天再说。”
贺杭神情微松,抬手摸了摸她乌黑柔顺的头发,目光中流露出一抹眷恋,深吸一口气,掉头离去。
沉黛看着皱巴巴的裙摆,正在着急,听到房门“吱呀”一声,阮飞双去而复返。
她手里拿着小型挂烫机,动作麻利地插上电源,示意沉黛把旗袍脱下。
沉黛明白阮飞双已经发现了自己和贺杭之间的猫腻,脸颊烧得滚烫,低着脑袋看向脚尖,像个做错事等待老师批评的小朋友。
“你啊……”阮飞双恨铁不成钢地戳戳她的脑袋,多多少少有些双标,“我知道顾哥和贺杭是完全不同的类型,一个稳重成熟,一个虽然脾气古怪,却长得好看,又有才华,两个人各有各的好。要是这个社会支持一妻多夫,都收了也没什么,可是……”
阮飞双压低声音,苦口婆心地劝告:“黛黛,顾哥不像那么大方的人,贺杭的心眼比针尖还小,他们不可能和平共处,你小心玩火烧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