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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如实道:“四妹妹说,父皇不会为我发兵,劝我照顾好自己,万事以保命为先。”言外之意,让她从了乌渠,老老实实做乌渠的阏氏。
乌渠听懂了,喉头滚动:“你这个妹妹够识趣,你怎么想?”
二公主脑袋垂得更低。
事到如今,她只有两条路,要么死,要么嫁给乌渠。
死很容易,可她死了,有什么意义?没人在意她的死,传到宫中,父皇只会拍手称快,夸她这个女儿没有丢他的脸,夸她保住了皇室公主的名节。但那夸奖对她有什么用?她宁可父皇骂她不知廉耻,骂她苟活于世。
她是公主,她没有兵权,嫁给乌渠,好好地活着,是她唯一能报复父皇的手段。
“单于,会对我好吗?”抬起头,二公主先看男人胸膛,再缓缓抬眼,与乌渠直视。
“你想我对你好?”乌渠幽幽地反问。
二公主鼓足勇气才问的,没有得到肯定回答,迎着男人仿佛嘲讽的眼神,二公主的勇气顿时消失殆尽,重新低头,恢复了公主的矜持:“我的命握在单于手里,是打是骂,但凭单于处置。”
“我乌渠最恨打女人,谁敢碰你一根手指头,我先砍了他头。”提到他生平最不齿之事,乌渠声音肃然起来,十分凶悍。
话冷,透露出来的意思,却叫人安心。
就在二公主犹豫该怎么接话时,面前突然投下来一片阴影,她错愕地抬头,一眼撞上已经走到跟前的乌渠。他站着,她跪坐着,白皙的下巴高高仰着,宛如仰视山岳。
乌渠被她动人的脖颈吸引,借着酒意,一把将人抱起,轻轻一颠,抱稳了。
二公主心里很怕,脸却一点一点地红了。
乌渠看得全身冒火,大步跨进内帐,刚想将怀里的公主丢上去,记起上次二公主趴在床上半天起不来的娇弱样子,乌渠生生忍住了,像五岁时第一次抱小羊羔那样,小心翼翼地放她在床上。
二公主刚刚都感觉到要从他手臂里飞出去了,没想到男人突然又抱紧她,然后做了这种呵护至极的举动。这辈子第一次被男人这样对待,二公主莫名没那么怕了,闭着眼睛,只剩心跳加快。
黑影笼罩,男人重重地压下来,嘴唇落在她脖子上,像狼。
可这条狼,是热的,如一团火,驱散了父皇送她的所有冷。
草原上寒风呼啸,帐内却一瞬比一瞬热,男人是狼,女人是最纤细的蔓草,最后狼累了,满足地抱着蔓草,沉沉入睡。
翌日一早,乌渠起床穿衣,看着床上睡得小脸红红的女人,回味昨晚那神仙滋味儿,乌渠不自觉地笑了,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畅快。草原上的男人,从不懂矜持,因此饭间看到景宜,乌渠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
奈何景宜不是真正的男人,在床事上更不开窍,只以为乌渠是为了今日迎娶二公主而开怀,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在草原上观了礼,又住了一晚,景宜就要走了。
临别前,二公主与乌渠对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