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节
人世间有大变化者,少之又少。”
巴拜特穆尔沉默片刻,反问:“您会想做那大变化者吗?”
“做不了。”舜安彦想也没想便说出了口,又说,“可你想。”
巴拜特穆尔转过脸去看着香炉,手抚上了上面的刻纹,“这是禅宗刻纹,畅春园福君庙里的和这个系出同源。”
“从一开始,万岁爷把你放在福君庙便不是让你去享福的。”
给他用禅宗的东西也好,让人刻意忽视他的起居也罢,都是有预谋的恶意。
“国土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山河寸土皆是将士拼搏的结果,善待你,那谁善待死在前线的安亲王佟将军?谁善待三次北征阵亡的将士?我说千百年变化之事不多,你以为我说的是人心吗?不,我说的是史实,北方之地,汉有匈奴,唐有突厥,后又有蒙,中朝之于北,先有西域都护府后有安西安北北庭都护府,打来打去就是常态。”
“佟少爷说了这么多,无非是想让我等下在前殿闭嘴罢了。所谓无有变化,便是劝人认命而已。”
巴拜特穆尔笑了笑,“我只问一句,是公主派你来让我闭嘴的吗?”
“她希望你活着回去。”
而巴拜特穆尔要活着回草原,决定权只在康熙。
“那你就在庭前辩倒我吧,只要辩倒了我,压过了我,康熙自然会高兴得看着我带着败绩回到草原受辱。”
不顾舜安彦错愕的眼神,他昂着骄傲的头颅甩了甩飘逸的白衣。
“走吧,我的命交在你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