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同乡
着一些人,为首的是一对大约五十多岁的中年夫妻。男的国字脸身材魁伟,大拇指上带着一个大扳指,女的应该是他的夫人,身材纤细,穿着枣红色的旗袍,气质温婉。两个人看起来就和民国电视剧里的军阀夫妇一般。
还没走近,我就感觉那男的飞快地撇了我一眼。
并不是什么友善的目光。
我很快地就反应过来,里瑟尔森有些弄巧成拙了。里瑟尔森大概原本想找一个来自天朝的女伴,以显示亲近之意。但他没想到,任何一个传统的天朝人,都不会希望看到一个自家的小辈以一种暧昧的姿态出现在一个男人身边。
我还是挽着里瑟尔森的胳膊,但身子挺得更直了,拉开了一些与他之间的距离,等走到那对夫妻面前时,立马放开了里瑟尔森的胳膊,规规矩矩地站在他身边。
“唐先生,好久不见。”里瑟尔森和唐先生握了握手。
“你迟到了。”唐先生英语不是很标准,“一会罚酒罚酒。”
“天朝的高粱酒吗?很久没喝了,有些想念。”里瑟尔森对着身后的秘书勾勾手,“唐太太还是一如既往地风姿绰约,生日快乐。”
秘书将一个礼盒交给了一旁的佣人。
唐太太笑着道谢,目光在我身上转了个圈。
“唐太太生日快乐,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我很突兀地开了口,“我是U大的交换生,里瑟尔森先生是我们学校社团的赞助人,我们平时会做一些路演来为当地宣传天朝传统文化的慈善机构募捐,希望有机会能邀请唐太太一起为慈善事业做贡献。”
富太太应该十有八九爱做慈善吧。
我连蒙带猜地飞快说了一溜烟,也不知道他们信了没有。虽然可能被认为不懂礼貌自作主张,但爱表现出风头的女学生总比来身份暧昧的女伴强。
果然唐先生看我的眼神稍微和善了一些,唐太太一直都态度温和,“好优秀的孩子,一会你就跟着我好了。”
我笑着答应,趁唐家夫妇转身的空隙,我连忙用眼神询问里瑟尔森。里瑟尔森带着淡淡地笑,看不出他对我的举动是什么态度,对上我的目光,他无声地用嘴型对我说道:“玩得开心。”
接下来我就老老实实闭了嘴,男人们到楼上去了,我就跟在唐太太身后,和另外几位夫人一起去了花园的凉亭。几位夫人看起来都很年轻,但就唐太太的实际年龄和她样貌的差距,我也猜不出其他几位的真实年纪。她们从秀场谈单拍卖会,太太A谈到太太B,我就在一旁安静地喝茶吃甜点,顺便默默吃瓜。
直到她们谈到了自家的孩子,才想起了一旁的我。“小姑娘你还介绍你的名字呢?你多大了。”唐太太招招手让我坐到她身边,拿着团扇给我扇了扇风。
“我叫何诗久,20岁了。”
这里都是华人,夫人们用的都是中文。我听着唐太太的口音很熟悉,所以回答时就故意带了些口音。
果然唐太太眼睛一亮,“s州人?”
我笑着点头,“s州人。”
“哎呀,我都有三十多年没有回去过了。”谈起家乡,唐太太话多了起来,她和几位太太分享着儿时的记忆,“我小时候最喜欢下着雨,在茶馆里听评弹了。”唐太太说了一个茶馆的名字,“也不知道她们家还在不在了。”
“还在,就是换了位置。”我顺势接过了话头,“还有唱曲的人变了。”
“换成谁了?”唐太太听了我的回答以后,语气颇为感慨,“那时候她还在学曲,现在也成台柱子了。”
一个夫人问道:“你一个小姑娘也听这个啊。”
“我们这一辈爱听的可不少。”我起了个范,“我不仅听,我还会唱呢!”
对付长辈最好的技巧就是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