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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着两道浓秀的长眉,眼睛的形状很美好,双眼皮的痕迹十分深刻,目光也柔和,带着一点遥远模糊的善意。
和虞嘉棠一样,他的鼻梁挺拔而笔直,嘴唇则是一种病态的嫣红。如果天生健康的话,那他大概会成为和虞光廷一样活泼俊俏的青年,可惜造化弄人,他从出世开始就是琢磨太过的一件玉器,永远都是半死不活。
盛国纲夹着一个丸子,不知不觉的面向对方发起了呆。后来他见虞幼棠软绵绵的仰靠在椅背上,眼皮缓缓下阖,便不由得心惊起来:「你……你又要睡了?」
虞幼棠缓缓抬眼,从眼角处发出目光望向了他——他浑身上下都是软的,唯有目光还能带出一点力度:「没有。」他抿着嘴笑,嘴角居然翘起一个狡猾的小弧度:「我下午不是睡过了?」
盛国纲把那个丸子塞进嘴里,忽然生出一种落泪的冲动。
太累了,太紧张了,他简直不能想象虞家人是怎样和这位大少爷同生共处这些年的!虞光廷所说的一切都属实,虞幼棠简直就是挟死亡为利器,无时无刻的威胁着周遭所有人。
怪不得虞光廷从来不敢和他分争——谁敢和他分争啊,他可是心平气和时都能昏睡过去的人!
盛国纲很谨慎的嚼碎了那枚肉丸子,而后分步骤有计划的将其咽了下去。他很怕自己会一个不慎再呛着,到时一旦爆发似的大咳起来,把虞幼棠震死了可怎么办?
盛国纲窝窝囊囊的吃完了这顿饭,觉着自己的五脏六腑全部停止运作,也有点儿克化不动的意思了。
虞幼棠慢慢的喝了小半碗粥,的确是既未再睡,也没有发出其它的病症。这让盛国纲渐渐镇定了下来,并且暗暗的吁出一口气去。将胳膊肘支在桌沿上,他觉着和虞幼棠相处的时光实在是流逝太快,自己须得抓紧时间提问:「大少爷近来可有再去天津的打算么?」
虞幼棠惊讶的一抬头:「天津?」他目光斜斜的望向地面,认真的思忖了片刻:「不好说,如果天气不太冷的话,那么入冬之前,也许会去那边厂里瞧瞧。」
盛国纲极力要显露出一个亲切热情的笑容:「如果你到了天津,请务必要通知我。实不相瞒,我和你一见如故,很想做个长久的朋友啊!」
虞幼棠很愉快的笑出声来:「哈哈,好,承蒙厚爱,一定通知。」
盛国纲双手交握抬起来抵在下巴上,信徒祷告似的扫了前方一眼,发现虞幼棠大笑之时,左边面颊上还有一处浅浅的酒涡——这让他看起来很有一点孩子气,可爱。
盛国纲心里忽然欢喜起来,可脑中的神经依然紧绷着。其实虞幼棠这人也谈不上有趣,不过总是那么笑微微的,兼之是个画上人物,所以就让人不由自主的心向往之。
他要真是幅画,起码可以让人欣赏个痛快;可他是个活生生的人,盛国纲不好盯着他看,也不好一眼不看,同时又担心他忽然睡过去;在这种煎熬下,那时间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