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五条悟(猫猫能有什么坏心思)
体,伴着腥甜的香味,源源不断地从团子里流到生绢上。
流溢而出的红色汁浆带出两枚红绳编织的指轮,样式简单到极点。
新娘空闲的左手伸向托盘,捏起那枚躺在水中的指轮,白净的指尖染上血红。用红绳制作的指轮有一个小小的结,两边各保留了一段多余的绳线。
她反握住新郎盖在右手上的左手,手指插入指根,将婚戒缓慢套入他的无名指,留下零星的血渍。
新郎没有起身,端详卡在无名指指根的红色绳戒,看起来更像是一条细细的伤口。“什么嘛……”他抱怨着,捞过另一枚指轮,“过家家才用这么简陋的戒指呢。”
尺寸正好。
扣紧的那一刻,眼前的景象陡然一变:拜殿高深的穹顶变成平整光滑的天花板,观礼的客人和仆役尽皆失去踪迹。
瞬息之间,梦里的场景变成了一处四迭半的和室。新婚夫妇隔着中央的小桌相对而坐,五条悟悄悄用拇指碰了碰无名指,嘴角勾起,说不清是自嘲还是悲哀。
把戒指藏食物里的把戏老套庸俗极了,彼时不知天高地厚的十六岁少年大大咧咧地把脚搁在课桌上,翘着椅子点评电视播放的言情剧,引来隔壁家入硝子的怒目。
我倒觉得,这样求婚的方式很打动人呢。同桌兼搭档的夏油杰托着下巴,笑眯眯地反驳。
唉?圆形墨镜片下,少年澄澈犹如天空的眼瞳飞快地瞥了眼家入硝子的同桌,黑发黑眼的少女文静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握拳搭在膝头。是吗?他心口不一地调侃,那杰喜欢的女生也一定是会被这种戏码打动的老古董吧。
悟,我们到外面去谈谈吧。扎着丸子头的少年额角蹦出青筋,墙壁遽然开裂,一只狰狞的独目正死死盯住口无遮拦的问题儿童。
才——不——要——呢——
没想到,他用了当初被自己称为老套的把戏。只是早早委托店家藏好惊喜的甜品,等到过期也没有等到它要等的女孩。
那对戒指和保质期只有十一小时的喜久福一起过期了。
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啦,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你的手指尺寸,记得那天我们一起在教室里背着夜蛾老师看的恋爱喜剧。
我喜欢你,花。
到这里本该进行不下去的梦境却迟迟没有结束,沉浸在过往思绪里的青年维持着托腮的姿势,望着自己幻想出的新娘人偶发呆。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五条悟静静等待梦醒的那一刻。
他贪婪地凝视着自己妄想出的穿上白无垢嫁入五条家的小鸟游花,忽然发现新娘涣散的眼瞳收缩了一下。
只开口说过一句话的人偶少女缓慢地眨眨眼睛,动作流畅得不可思议。新娘像是一下子被赋予了鲜活的生命活转过来,视线上移落到桌对面端坐的青年身上。
然后她偏头,眼睛里流露出好奇的神色,但精致的面孔没什么表情。
记得有次找不到聊天对象的硝子边捏她的脸边吐槽,虽然眼睛会说话,但不代表就可以不说话了,又不是咒言师,一天到晚憋着不出声也太无趣了。
是她,绝对不会有错。五条悟装作没有发现的样子,强自压抑着激动的心绪,蜷紧的手指发颤。
刻入无下限术式的大脑一瞬间闪过数个念头:那个,现在装醉还来不来得及?假装醉倒的话,她会不会凑上来观察情况?到时是色诱还是撒娇耍赖?摔倒的时候要怎样把羽织钮解开才自然?
“嗝。”她捂住嘴,脸上漫开红晕。有一就有二,坐在桌子边的新娘摇摇晃晃地举起手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嗝。
哦,也许他用不着装醉酒了。
他直起上身,伸过手臂,捉住新娘的肩膀,与她一同侧倒在散发着草木香的榻榻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