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友谊,毁于一袋
好笑。表现滑稽的女人在采光良好的大厅里左右扭头张望,终于找到了导医台的正确方位。
小护士皮笑肉不笑,“您好,请问您有预约吗。”
女人无言地从风衣口袋里夹出一张白色的名片,坐在椅子上的护士伸出一只手,然而和女人手中的小卡片还差点距离。女人愣了一会,微微向前弯腰,把名片递给没有站起来意思的护士。
她漫不经心地扫了一遍,忽而一愣。小护士猛地离开座位,好像椅面上突然长出扎人的尖刺。她用双手捏住预约卡,对面前的女人露出一个补偿性质浓厚的殷勤笑容,声音也愈发甜美动人,“您的预约完全有效,女士,您预约的心肺康复主任坂田一郎已经在6号楼的357室等您了。护士忐忑不安地想着自己之前的怠慢,开口补救道:“请问,需要我带您过去吗?”
女人摇了下头。
“那,请您沿这边的过道直走。”涉世未深的年轻姑娘白着一张小脸,恭恭敬敬地弯腰双手交还名片,“稍后您会在右手边看到电梯,乘坐单号电梯就能到。”女人单手夹住她送过来的卡片,转身离去。
从头到尾,她没说过半句话。
护士目送走路摇摇晃晃像醉酒似的女人离开,跌回椅子上,两腿后知后觉地发软。她懊悔不迭,先前看人笑话的心思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护士长轻轻扣了叁下门,将挂着院长办公室门牌的木门推开一条缝,“院长,小鸟游花的家属们来了。”
“请进来吧。”
得到允许后,护士长替四人打开门,然后“咔哒”一声关上。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绕过办公桌,他眯缝着眼睛,目光落到某人身上时顿时变得尊敬又热情,“这位就是五条先生吧,贸然请您过来实在失礼,但有些东西不好当着患者本人的面讲——”
“没事,直接进入正题吧。”五条悟摆摆手,“花的体检报告呢。”
“请看这里,五条先生。”院长按下手中的投影笔,投影仪在墙壁上投出数十张幻灯片的缩略图,“这是小鸟游花女士的血检报告。”他放大第一张幻灯,克制着语气中的兴奋与不安,“经过讨论,我们认为这并不是真实的检验结果,导致这些异常的原因是小鸟游花女士的血液中可能存在某种特殊的物质。正是这种物质杀死了离体血液中所有存活的细胞,但诱发的因素目前未知,推测可能是空气或变化的温度。”
“我们相信,各项器官的功能检查结果也是因此才表现出异常。”白墙上的幻灯片换了一张,院长语气委婉,“除此之外,小鸟游女士其余的检查结果均显示正常。”他一张一张地按过,五条忽然开口:
“停。”
“啊?”
“我说停,往回翻两张。”
“那是什么?”五条抱住手臂,抬头注视墙上的某个点。院长不明所以,顺着男人的视线看去,墙上投影的是X光胸片的检查,但……他没看出任何异常。
“有点像手指。”天内理子说,“而且给我的感觉很不好,是咒物,还是咒灵?”
“咒物。”回答她这个问题的居然是伏黑甚尔,他说:“这东西我能看见。”
“宿傩的手指。”夏油杰说。
办公室瞬间鸦雀无声,无形的沉默在空气里炸开,压得人心口沉得喘不上气。
宿傩的手指?那是什么?院长一头雾水,完全不能理解自己听见的东西,而那个留着长发的男人则转头,彬彬有礼地说:“抱歉了,院长,能请你暂时回避一下吗?”
虽然嘴上说得客气,但男人眼中冰冷的视线早已给出唯一的选项。“相信您不会让我们为难的,对吗?”
像有什么东西从背后蒙住他的耳朵,他脸皮发凉,脚不听使唤地朝外迈。
原来咒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