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预判了你的预判
地记忆。把纸上打印的每一个字都记下后,那双蓝得令人心颤的眼瞳才缓慢消失在闭合的眼睑和浓密的雪色长睫中。
医务室里的时间似乎停止了流动,即便闭上双眼,这份文件的全貌仍旧清晰地展现在他眼前。无数的思维在脑中迸发碰撞,发出无声的巨响。
当抽丝剥茧得到的庞杂信息被全盘托出,他便开始大刀阔斧地剥离所有赘余无用的部分,就像try&error,去掉所有错误的答案,剩下的必然是真相。
半晌,五条悟轻轻叹气,睁开的蓝瞳中闪过一丝失望。这不过是一份再普通不过的康复记录单,最多最多,是对象有点特殊。忧忧,冥冥的弟弟。他俩是亲姐弟,疑似存在超出亲情的双向羁绊。
就这?
能让硝子如此紧张重视的原因绝对不是这个。他把记录单翻到第一页,再次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浏览一遍。问题究竟出在哪里?五条悟翻来覆去地检查手中的文件,尝试了各种办法。
直到崭新的纸张被卷成一卷,用拇指快速拨过的时候,五条悟停下了动作。纸张的边缘擦过指腹,但在某个小到被忽略的瞬间,本该丝滑没有滞涩的节奏出现一个微妙的停顿。
就像这里……少了一张纸似的。
五条悟深深吸了一口气,舔了舔嘴唇,“原来藏在这里。”他转头看向那个超负荷运转的烟灰缸,在满满当当的烟头上看到一层薄薄的灰烬。他放下纸,走到桌前,弯腰捻起一点,揉搓手指,看到晕开的一小片黑灰。
“差点被骗过去,看来我晚了一步啊。”他嘟囔着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从寥寥几人的名单里找到伏黑惠的名字。“早知道我就不拖了。”五条悟小声哼哼,其实刚刚“骚扰”完夜蛾后他还去了一趟辅助监督的办公室——为了激发后辈们的工作热情,他可是“煞费苦心”。
包括但不限于“这一周没有整理完所有的咒灵祓除报告前就集体扣工资”、“提前完成有免费的集体箱根温泉行”、“伊地知你要带头做好榜样工作”。唔,惠的铃声好丧,最近是进入青春期了么……
“你好。”少年冷淡的声线切断了哀婉纤细的雅乐,“五条老师,请问有什么事吗?”
“惠,昨天硝子有对你做什么奇怪的事吗?”五条悟沉默半秒,直接进入正题。
“……”往碗中磕入生鸡蛋的少年手一抖,流到碗底的蛋清里混入了几片蛋壳。他低头把手里捏碎的蛋壳放进厨余垃圾袋,声音不带起伏地否认:“没有。”
“真的吗真的吗?”男人欠揍地追问个不停,“你再仔细想一想嘛,很重要!超级重要!宇宙无敌重要!”
幼稚的发言令准备晚饭的少年额角蹦出青筋,在他脚边,有兔子因“分赃不均”打起来了,你一脚我一脚地互踹。
惠看了眼蹲在一边吐着舌头哈气的黑色玉犬,不可察地微微叹气,从拖鞋里伸出脚,踝部有种少年人特有的清瘦,足弓的弧度优美而纤细。
脚心和足趾碰到动物柔软的皮毛,然后是小小的温热躯体,电话另一头的男人还在胡搅蛮缠,本该和以前一样安静的夜晚忽然变得热闹非凡。
惠用脚把聚众斗殴的脱兔分开,拾起一块肥厚的叁文鱼肉堵住玉犬稀里哗啦流口水的嘴,最后他打开水龙头,冲掉手上的蛋清,如实告知全部的细节:“家入小姐给我量了体温。”
“嗯嗯。”
“然后让我填写了入学的表格。”
“嗯嗯。”
“抽了点血做体检。”
“嗯嗯……欸?她抽了你的血吗,我没问题了。”
惠没有多想,“既然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等等!不要这么急嘛,我还有话和你说。”
五条悟猛然抬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