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虎杖(见家长)
尤其清楚,虎杖仿佛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
“汪汪?”从门缝里钻进来的汪酱凑近地上的草莓发绳,好奇地嗅嗅,有主人的味道?
花低下头,另一根草莓发绳也掉在了地上,头发披散下来的女孩眨眨眼,不明白虎杖突然掉色的原因。
“啊啊啊啊啊!可恶!”挫折没有击败性情坚韧的少年,反而令他燃起了熊熊的斗志。虎杖重重地抹了把脸,握紧手里的梳子,大声喊道:“再来!”
“哦。”她听话地转过身,再度望向镜中斗志昂扬的虎杖。脚背上一沉,有团毛茸茸暖呼呼的东西趴在花的脚上。一有机会就和花黏在一起的汪酱无聊地摇摇尾巴,懒懒地打了个呵欠。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同理可得,点亮梳头技能也不是一两天就能办到的事。
虎杖战战巍巍地放下头梳,长时间举起的手臂洋溢着感人的酸麻。他生无可恋地看着那头宛如绸缎的柔顺长发,努力深呼吸。察觉到花投来的关切目光后,虎杖尽力挤出一个笑容,随手把发绳套在腕上,“花是饿了吗?我们先去吃饭吧。”
花默默点头,抱起脚上的小灰狗。看到睡得四仰八叉全无防备的汪酱,忍不住伸手,摸摸它圆圆的脑袋,睡着的小狗一口咬住他的拇指,含糊地哼唧两声。
少年抽出手指,哑然失笑,“对了,还有汪酱。”
简单吃过早餐,虎杖重新检查了一遍花身上的伤。大部分细小的划痕已经收口,不细看很难察觉。他松了口气,这大概是今天发生的第一件好事。炎热的夏天马上就要来了,如果伤口迟迟不能痊愈,继续打绷带的话会很闷,再者也会对恢复的速度有所影响。
女孩试着挥挥拆掉大半绷带的小臂,活动变利索不少,阳光下能清楚看见皮肤下淡青色的细小静脉。看着她高兴的模样,收拾医药箱的少年扬起嘴角。
出门前还有个小插曲,意识到自己要被留下来的汪酱死命咬住少年的裤脚,。真会看菜下碟啊,虎杖无奈拎住它的后颈皮,平视龇牙咧嘴的灰毛球,声线平稳,“不可以,汪酱。医院禁止宠物入内。”
不足月的小狗忿忿不平地伸出爪子想挠他,虎杖眼睛一转,“不过,听说导盲犬可以入内。所以汪酱要好好加油,努力成为一只为社会作贡献的好狗狗!”
回答他的是汪酱更加愤怒的汪汪声,虎杖放下气得尾巴绷直的小狗,单膝跪地,手掌摁在它的脑门上,缓慢而用力地揉了揉狗头,低沉地说:“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我希望汪酱能在这段时间里,帮我们好好看家。”
或许是因为他的语气过于郑重,张牙舞爪的狗狗安静了下来。少年挠挠汪酱的下巴,垂下的眼瞳里满是真诚:“我可以相信你吗。”
倒、倒也不是不行,汪酱别别扭扭地趴到地上,抬起两只淡金色的眼神望着虎杖,尾巴微不可查地翘了一下。
虎杖笑了起来,用力撸了撸它的小脑袋,“好狗狗。”
“藤原先生早。”
“早上好。悠仁,又来买花啊。”
花店老板是个有些胖胖的老头,全白的头发梳得很整齐,精神不错。他朝走进店里的少年露出和蔼的微笑,友善地指了指放在大塑料桶里的百合和雏菊,“这些都是今天刚到的,还很新鲜。”
“谢谢。”虎杖笑笑,向熟识的老板介绍和他手牵手的女孩子,“这是我的妹妹花,上周刚搬来和我一起住。”
“藤原先生好。”
“花,该叫藤原先生爷爷哦。”虎杖捏捏她的手,小声提醒。
花迷惑不解地看向虎杖,声音同样小小的,“可是,爷爷在医院呀……”
头发花白的老板被兄妹间的互动逗得哈哈大笑,他抽出一枝含苞待放的粉蔷薇,利索地削去尖刺,递到